陈碧云有些发怔的看着那扇门,关掉的不仅是门,还立起一道墙壁。
她伸手揉揉眉心,发觉手里的书本有些沉,丢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啊简么…我跟你说一下柳絮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从那时起,日子好像陷入了暗无天日,阳光再也照不进来。
直到国庆节,柳絮答应去看心理医生,至于原因,陈碧云已经不想深究,她只希望,柳絮从那扇门出来之后,能…开朗一点。
柳絮的脑袋嗡嗡嗡作响,还回放着去年国庆节医生跟她说的话,很扯淡,她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
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等了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肖欢的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唱歌?
“地点呢?”柳絮问道。
幸好离得近,柳絮按着导航,打算步行去,走过斑马线,拐过两条街,来到地铁口,从A出站口穿到B出站口。
不长的一条路,柳絮遇见很多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淡漠的表情,像这座城市的符咒,每个人都害怕被看出内心的脆弱。
她站在地铁口,正想往反方向走,就看到从对面向她匆匆走来的安安。
柳絮从往日编织迷乱而又沉痛的梦境中惊醒,她眯着眼,突然想说一句话,我跟那么多人的相遇都是擦肩而过,只有你的不期而遇才最为惊喜。
安安换了校服,穿上休闲装,估计怕冷,套了个小外套,头发好像比上次短了一点,眼睛不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走路的时候,习惯性的看着底面,脚踢着路面的小石子,剪得干脆利落的短发,露出她的耳朵。
广州十月初的风吹得她的外套松开,落花缀在她的肩膀,她扬起手,将外套捂好,再轻轻的拂去肩膀的花瓣。
安安抬头,向她投递带着笑意的目光,慌慌张张的连外套都忘了紧扣,朝她奔来。
那么一瞬,过往成了她眼里的风景,四季轮替尚有荣枯,而她,却从来不会遥远。
这风,怎么能那么温柔。
“你怎么在这?”
我惊讶的说道,要知道,在几十分钟前,我收到肖欢的电话,问我要不要来唱歌。
犹豫了一小下,就答应了。
真的没想过,会在这里能遇见柳絮。
柳絮笑,道,“等你。”
“等我……我??”我有点吃惊,这实在太凑巧了吧。
确实,广州市面积7434平方公里,人口将近一千三百万,一出地铁口或者一抬头,就能看见人群中的你站在我的面前。
与其说巧,不如说是缘份。
柳絮点点头,闭口不谈这场等待,加了多少上天赐予的碰巧,又道,“不把衣服穿好一点。”
这时候我才想起,我这件被风吹得起皱的外套,刚刚看见柳絮太急了,一时间高兴得顾不上她。
现在一看,变得皱巴巴的很是可怜。
她说着就伸手过来,替我拉上拉链,顺手替我整理衣领,我脖子往后缩了缩,柳絮皱眉道,“很冷吗?”
“不是。”我摇头,道,“你的手很冰冷。”
柳絮不慌不忙的抽回手,我又道,“是真的冷。”
“天生的,没办法改。”柳絮说这话没什么表情,我却察觉她的心情不好。
“你去哪?”我移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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