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吗?
玖兰李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痛苦蜷缩的少女,方才意识触碰的那一刻,似乎是一点金色竟将他完全逼出意识。她依旧是普通的少女,只是脸色比起先前更加苍白了几分。他再次缓缓蹲下身,拨开她面上散乱的碎发,露出她无血色的面容。分明是全然的痛苦,她紧紧阖着双目,唇齿紧扣,额上已坠了些冷汗。他扣住她的下巴,指尖自面颊缓缓复活,忽的低低地笑出声来。
“我的女儿么?”
他身后伫立的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袍人,隐约可见飘扬而起的黑色发丝自帽檐低低地滑落,而紫色的幽芒仍旧不改深邃。袖袍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反复拨动着精致的的黑匣,那柔软的内褥与黯淡的金光里,静静摆放着一根洁白的羽毛,只是那纯白的羽尖上似是沾了墨迹,微微显出些许黑色,沉静而诡异。
“这是我们的约定。”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隐约能辨认出曾经应该是很好听的男声,但这声线现今压抑的是隐形的威严,言语虽无起伏,但尚可听得出威胁的成分。孩童状的玖兰李土无声地咧了咧嘴,做了个奇怪的口型。黑袍人仍是凝滞,无所动作,但似是更增添了几分冷漠。他指尖律动,紫色的雾气逐渐蔓延,如同锁链般缠上了沉睡少女的指尖,蹭的一下钻进衣袖里去了。
“第二个孩子应该快到了。”黑袍人忽的开口。
“哦。”玖兰李土毫不在意地笑笑,“那个孩子可要听话的多了呢。”
……
茂密的树林里,夜色缭绕,少年人颀长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最终跌坐在树下。他捂着侧颈的指缝里缓缓地淌出血迹,而好看的眼眸在夜色的映衬下凭空染上如酒醇厚的血色芳华。他自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喘息来,不知不觉身前已覆上薄薄的阴影。
“跟你一起的女孩儿人呢?”
他吃力地抬起头,眼前的贵族少年一袭干净的白衣,眉眼微皱。
叁拾伍·心系
“跟你一起的女孩儿人呢?”白衣少年俯视着他,淡淡道。
御藤衍打量着身前的少年,通身散发与众不同的气息,大约是血族中的贵族模样。奈何他已被灼热折磨得窒息,并没有多余的力量进行思考。少年微微扬起手,翻上袖口,露出手腕送到御藤衍嘴边。御藤衍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没有犹豫新生的獠牙已经刺入皮肤,血液的冲击令他微微失神,新生的吸血鬼因子得到满足逐渐平复了躁动。他重新审视眼前的血族,即使是用有如此俊美儒雅的外表,也无法掩饰血脉里的王族气息。那一刻他已经确定,这绝对是位地位居高的纯血君。
吃人嘴短,何况是吸取了纯血之君的血液,御藤衍一时有些茫然。顿然脑内回忆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心下顿时一片冰凉。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少年俯下身,拎起他的领子,直接对着侧颈咬上一口。御藤衍被抓住手腕,动弹不得,只好任凭血液流失。
半晌,少年血族举止优雅地离开他的脖子,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神色显然有些冷意,似是心中生了怒意。
少年血族正欲离开,忽的转向御藤衍的方向,暂时停下脚步。
“虽说是意外产物,不过还是有存在价值的。不想在这里自生自灭就赶紧跟上。”
御藤衍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跟上远去的少年血族的步伐。
他们上了橙茉璟的私人专车,开车的是名普通血族,向少年微微作礼之后便似知道目的的地自行启动了发动机……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血族,不,应该是橙茉璟问道。
御藤衍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林荫道有些出神,一天前他几乎以为自己就将死去,而如今他阴差阳错成为了血族还上了纯血君的车。他偷偷打量着身边的血族,黑发红瞳,完全的东方人相貌,不同于同族的另类白色装扮总将人引向无害的美少年。几乎是完美的伪装。
“御藤衍。”他老老实实地轻声道。实在是纯血君的气场太强,压得他有些发闷。他显然不指望对方会告诉他更多,但显然玖兰茉理也是现在她名义上的母亲确是处在更危险的境地中。
橙茉璟升起车窗,轻轻偏过头,沉静的暗红色眼眸里映出的,是御藤衍自己——狼狈而虚弱。
“太弱了,猎人。你比起我以前见过的那位差太多。”他眼底仍是一片死水,“不过他没你这么听话呢。”说这话的时候御藤衍分明感到橙茉璟的语气带上一丝笑意,似是戏耍之后的欢快。不过也对,这些血族从来都把整个世界当做一场游戏。至于那些棋子的死活,就不列入他们的考虑范围了。
周遭的景物飞逝,最终揉成一条连绵不断的丝线,一直通向远方……
而此刻就在肮脏而黑暗的元老院里,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没有人知晓阴谋的目的,也没有人逃脱阴霾的困扰。
当年轻的红发青年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她就知晓一切没有改变的可能。支葵千里无声地眨眨眼,显然是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他身后还跟随着支葵家的本家人,大约是怕情况有变而以防万一。玖兰李土摆摆手,将一干人等撤出,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综其所有,仅剩下含有血脉关系的三人。
她的四肢上都缠着银质的锁链,完全封住了行动力,她整个人因此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这个房间最不起眼的一隅。玖兰李土并没有理会她,径自行至支葵千里的面前。对方冰蓝色的眼眸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眼眸仍是平静地低垂,安静而淡漠。玖兰李土本是孩子的样子,而支葵又生的高挑,免不了是要仰视,这就显得有些可笑了。支葵千里抬起眼,恰巧对上少女黯淡的眼眸,蓦地微微一怔。
“很像吧?”名为父亲的孩子传出稚嫩而低沉的嗓音,言语带着不知名的欢快,他转身举步掰过她的脸,一手看似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她比你高贵,比你更适合成为玩具呢。”
“如果不是黑色而是温柔的褐色也许会好看些。”他一下下把玩着掌心的发丝,任玖兰茉理厌恶地偏过头去。
“如果您就是想要告知此事,我大概没有留下的必要……”支葵千里再度垂下了眼,他的声音很轻,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虚弱。是的,就算不甘心也必须服从……因为整个族群都被眼前的男人控制了。他没有养育过自己,没有教诲过自己,而单单把子女当做堵住的筹码。支葵千里神色微微一暗,下意识后退几步。但他知道,他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玖兰李土放开茉理,异色的瞳孔染上张狂的冷笑。他听见铁链拖动的声响,身后的少女慢慢地缩起身子,她的双目仍是有些涣散,但却勉强地聚集着小部分精神。黑暗中只有血色,如同展开羽翼的火蝶,充斥着诱惑。那是三双血族的眼眸,照亮了整个屋子的原罪。
砰——
肉体坠地的声响清晰地传来,玖兰茉理茫然地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张望,但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回应着她——其实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的脑海里仍然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几遭轮番的噩梦,眼前的轮廓模糊地隐匿在黑暗里,直到那双被同化的红蓝眼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她被捏住了下巴,整个人都被按在冰冷的墙壁上,随之而来的是早已预料的疼痛。她默然地阖上眼,任凭体内的力量一点点流失殆尽。
玖兰李土按着少女的肩膀,贪婪地吮吸着,他对少女逐渐惨白的脸色漠不关心,刚刚换了身体,正是最需要汲取鲜血养料的时候。门口传来低声的敲门声,贵族怯怯地露出一双惴惴不安的眼,低声提醒他。
“大人,他已经来了。”
玖兰李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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