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店主声音带了些哭腔,雾气之后也再看不见店主湿润的眼角。
西浦诗这边还在猜着五郎的身份——孤城中少有独者,这位店主想必也是育有一子的。
“老太婆她啊,和我扛过了天人的大枪大炮,却没能扛过五郎的一去不回啊……”
正吃着面的客人看到了店主颤动的双肩。似乎他是在笑?又或者是在哭?
她看不明白。
店内一时只剩火苗未熄的噼啪声和轻微的吃面声了,本想着再问更多事情的西浦诗竟出奇地噤了声,一言不发地端坐在桌前。
“姑娘啊,之前我们一直希望从这里出去,但天人却设了禁。现在禁解了,大家却也没人想出去了啊。”
西浦诗瞪着透亮的蓝色瞳孔,略带不解地望着店主。
“待在这座孤城,好歹可以在天人的保护下少受些战火。我们就算出去,结局不还是只有惨死街头吗!”
西浦诗一时怔住了,筷子也冷冰冰地搭在空中。
“滴答——”一滴清汤从木质的夹缝中落到了碗内。
她身体僵直放下了筷子,在怀中找出了纸币,看向墙上挂着的木牌,掏出了拉面的那一份钱。小步靠近木桌,将温热的纸币放在了桌子上,便抿着唇转身准备回军。
“姑娘啊,这里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啊?”
“不会的。”西浦诗对着店内的空气回答道。
不会的。西浦诗冲着自己许下诺言道。
一身便装的她还未等踏入自己的账内,就被匆匆赶来的坂田银时抓住了手腕。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怎么都没看见你?”
“去城里打听情报了——是不是阿矮叫你来找我的?”
“唉?阿银我就不可以来找你吗!晋助他虽说也提过这件事,但是就算他不提我也会来找你的啊,你的那个副官都跑到我的番队闹了两天了,说什么我如果不交出你我就没有〇〇的这种话。阿银我会忍吗!当然是掏出〇〇和他干了一架咯!谁知道他第二天又到我那里去闹,我这个队长当得比你地位可低多了啊!”
“阿银你……说了什么小孩子不能听的东西?”
“阿银我只是在说〇〇和〇〇!有什么不能听的!啊啊啊等等为什么又被消音了!”
“难道是,老婆和武士刀?”
“对!就是〇〇和〇〇!啊啊可恶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啊!”
西浦诗揉了揉对方因为急躁而松开的手腕,咧嘴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你的大老婆是左手二老婆是右手,小孩子听见了会多想的原因嘛。”
“那武士刀呢?”银发武士皱着眉,一脸苦相望着西浦诗。
“大概……没加分割线?”
“阿诗你什么时候也穿到另一个次元了啊!”
这天西浦诗和定食屋店主谈话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天西浦诗想脱离天人掌控的事,甚至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这厢还未等攘夷军先发制人,天人就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贴着丛树便围住了安营的军队。这时一队孤军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近乎全军的人逃出了包围圈。领队的高杉晋助并未思考身后负责断后的那几支队伍会怎样,只能先带着大部分人赚取一些存活的机会。
那几支队伍中,自是有擅长硬攻的零番队。除此之外,还有那位足以振奋军心的坂田银时带的队伍。剩下的分散在大部队后方的各个位置,各司其职的压制天人包围的进度。
天人的包围圈缩进速度很快,不过多时便围住了零番队和无意留于此的另外几只队伍。西浦诗派出一小队她深知毫无生还可能的人马,助另外的队伍突围。而她本人却在几次三番派队员从缝隙中逃走后,被围缩成近一个点的天人堵地严严实实。
她爬上了一颗树的枝杈,喘着粗气观察着天人的动作,但她却在远处看见了着一身极为耀眼的白衣在远处战斗着。不消多时,一个并不成熟的计划便在她的脑中定型。
她拼着力气杀出一条血路,和坂田银时站到一处。二人交付着彼此的后背,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交流,便无言地配合了起来。
西浦诗眼角在围成的天人墙后瞥到了一名再也熟悉不过的天人,那名天人嘴角似是啜着一抹诡谲的笑容,身形飘忽地走远了。
天人墙内的女性手腕蓦地沉了下来,转手劈进了向她袭来的天人的腹部,横刀斩下,只见流出的胶状血液像长了吸盘一般吸附在了刀面上。西浦诗抽刀随手刺向眼前毫无反抗之力的天人的咽喉,放血槽旋即便被粘稠的血液吸附进了天人的脖颈处。西浦诗甫一抽刀,又利落地斩向左前方来人的胸膛,红光洒落在战场上。
想必那位熟悉的天人做的是提醒她——这是她完成任务的绝佳机会。还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那种。
西浦诗不会不知道,因为这便是她那并不完善的计划。
她脚下踩住泥土,画了个半圆不圆的圈,旋手反手握刀,扣住了身后之人的咽喉。左手此时也不闲着,趁对方怔住没有动作之时,当机立断以手为刀斩落了坂田银时手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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