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何珗带着一身红穿得跟个小红包样的何小猫进来,听见这话就说:“我不是带了些西域的首饰过来么,娘怎么不戴?”
何珗带来的大都是镶嵌宝石的金饰,其中一支步摇,上面缀了十来颗的月白石,最大的足有小指甲盖那般大小,异常的华丽奢侈。
陈霜降却是嫌着太张扬。也不好意思戴,放了下来,拿了一对缀着鸽眼红宝石的的掐丝牡丹细花铀,又在何小猫辫子上绑了两个小银铃铛,这一家人才算是收拾好。施施然地上车出门。
司马汜的浦亲王府在仓直街,虽然有些偏,地方却是很大,因为司马汜爱梅,几乎整个院子里都是种了各样的梅花。这会正是花开的时候,远远地就能闻到那清香淡雅的味道,一进门,一片的花海娇艳,只觉得仿佛是来了瑶琳仙境一般。
“居然种了这么许多!”
何金宝赞叹一声,那引路的下人似乎是对这一皮梅林颇为得意,一
听到何金宝说话,也是上了兴头,一路走来,一路解说,这株是个什么名字,那株有什么名堂,只听得何金宝吃惊不已,没想到光养个梅花也能费上这么许多钱,真不知道司马汜是怎么赚钱的。
这人跟人一比,立刻就是有了差距,何金宝顿时也是有了些悻悻然,连听那下人的介绍都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好在那人也是识趣,看何金宝大不感兴趣的样子,带着他们进了院子,很快就是退了下去。
京城风气严谨,礼教古板,对女人尤其是严苛,三教九条地要求,几乎是一步门都不能出,新朝天子大臣都是南方人,又是出了好几个佟皇后一般厉害的女人,这种情况才是渐渐好转起来,这几年越发地开放起
#,街上也很少看到有人戴遮挡容颜的帷帽了。
司马汜一向以风雅礼遇着称,他家的宴席也是格外的别致,看天气正好,就是摆在了院子里面,周围竖起青纱屏风,远远地传来一阵清扬乐声,越发地觉得梅花的娇艳鲜嫩。
等被人引入席的时候,陈霜降才发现,不仅是赏花,就连吃饭都是男女同席,几张圆桌子,也没有个上下之分,大家随意地围坐。
陈霜降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悄悄地跟何金宝说一声:“这倒是有些像以前乡下那些酒席的,只不过菜色更是精细一些。”
这客人来的虽然多,何金宝也是没认识几个,跟周围人交谈了一
阵,才是发现这些人才气才干或许是有的,但是真正朝中实权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司马汜大约也是在避嫌,免得沾惹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看看司马汜,再想一想司马沂,这两下一比较,只让何金宝感叹,除了出身,这司马汜实在是要比司马沂好上太多,也难怪当时佟皇后当初赞叹司马汜是个能容人的。
这心思一起,何金宝顿时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他对赏花赏乐这些风雅的事情又是没什么兴趣,跟陈霜降说了声,就是过来向司马汜辞行了。
司马汜却是请何金宝陈霜降进屋,入了座,上了茶,司马汜就是从里面叫出一个人来,居然是上次在马场见过的司马泂。
这回见面,跟上次大不相同,只觉得司马泂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哪里还能见到那种纨绔样子,再斯文听话不过了。
司马汜把司马泂轻轻往前推了一把,说:“这小子年幼无知,上一
回冲撞了何夫人,我这里让他给你陪个不是。”
司马泂似乎还有几分不乐意,被司马汜瞪了一眼,才是信服地对着陈霜降一揖手,说:“上回是我不对,何夫人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
陈霜降哪里敢受他的礼,急忙闪到一边,回了一礼,才是说:“公子言重了,才多大的事情,值得这么叨念?”
看陈霜降受了这半礼,司马汜才是笑着重新请人坐下,又跟何金宝就扯起了闲话,说到马场的事情,自然免不了说到城外的那一场水,左右猜了一会,才是散了场,把何金宝夫妻送了出来。
何珗带着何小猫在园子里玩了一圈,折了好几枝梅花,何珗也是分发了不少的赏钱。
这赏梅赏花的,陈霜降倒是没赏出什么,只觉得挨冻了一天,受累的很,回家就是让人烧了姜汤每人灌了一碗,发了一身汗才放他们去睡觉。
这一回做客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陈霜降问何金宝说:“这浦王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跟那个司马泂又是什么关系,好好的干嘛要他给我们道歉的?”
何金宝倒是知道一点,说:“他们以前同个学堂上学,一直要好,那……司马子钰死之后,也就只有一个司马汜能镇得住这个司马泂了。
那时司马泂撞我们之后,没两天不就是有人掘了河堤,大约司马汜也是怕事情闹大,等查到司马泂,他那些荒唐事就瞒不了人,总有些麻烦的。”
那司马汜确实是一直在问那大水的事情,想着大概还真同何金宝说的那样吧,陈霜降这才是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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