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降性子有些淡,又是要强,时常是吃了苦也是咬牙默默忍耐,从来没有见她说过苦,道过怨,这还是何金宝头一回听到陈霜降说怕,不由有些触动,伸手碰到陈霜降肩膀的时候,才发觉她这是在微微发抖。
因为对这一个家看得太重,所以才是忽然这么胆怯懦弱起来吧。
何金宝看着,慢慢就是觉得心软起来,抱着陈霜降,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是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思量了又思量。
经过那天一哭,陈霜降很快就是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照样处理家务,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时常拿着账本唉声叹气地,将军府里面也是实在没钱。
这一穷,陈霜降倒是突然想起了那一个张德意,早些时候不是有说过要跟何家合伙做番柿子生意的,后来事情一多,就是全忘了,也不知道那人还有没有这个心思的。
跟何金宝提起来的时候,他也是半天才想到有这么一个人,迟疑地说:”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人家兴许早就是忘了,而且我也现在可是养病在家,总不好做太出格的。“
想想也是,陈霜降又是泄气了,只能是悻悻地把这一个主意放下了。
何金宝窝在家里养病不出,外面纷纷传言他这是病重不治,就算是勉强抗过来那也是残废不能行。
听得何如玉心急如焚,虽然陈霜降早就是派人来跟她说没事,她总是怕陈霜降报喜不报忧,只想着赶紧过去看个究竟。
去找司马沂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司马沂颇有几分不耐地说:”皇帝都是就派了太医给他看病,我们再着急能有什么用?“
何如玉愣了一下,只觉得司马沂变得有些陌生,刚想说些什么,司马沂却是说他还约了人,换过衣服就是出了门。
司马沂既然不愿意去,何如玉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叫人收拾了东西,又是特地请了王府常用的那一个太医,一起去了将军府。
等陈霜降听到何如玉带了太医过来,不由就是苦笑了一下,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味道,只不过太医都已经跟在后头,总不能是把人家往外赶吧,只能是让人请了太医去给何金宝诊脉。
幸亏何金宝这装病都已经是装出心得了,一听说有大夫来看病。赶紧把正在啃的鸡腿扔了下来,往抽屉里面一藏,又是捧了冷水使劲往脸上搓了两下,这才是往床上哼哼唧唧起来。
大夫哪里知道这些情况的,本来还只以为是外伤,结果一搭脉只觉得脉跳得急促地很,看脸色也是发热泛红。只吓了一大跳,心想这究竟是什么毛病,听说受伤都有一两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是发烧发热的,难道又是添了其他病症。
大夫有心想要看一下伤口情况,才刚是伸手,何金宝却是大声喊痛,愣是把大夫给吓到了。
这大夫也是个实在人,思量半天,还是没有弄懂何金宝这究竟是个什么病症,只能是老实地承认自个医术不够,还是让何如玉另请高明去。
这话听着就有些不吉利了,何如玉顿时就是红了眼圈,陈霜降赶紧让人把大夫送了出去,这才是悄悄地告诉她何金宝只是在装病。
何如玉一听顿时就是气得磨牙,直把手绢拽得紧,那样子像是恨不得直接拿个杯子对着何金宝脑袋上砸一下。
跟陈霜降说这事的时候,陈霜降就是死命地在他伤口上按了一
把,何金宝早就是学乖了,一看何如玉脸色不对,直觉地就是翻身起来,一把拽过枕头挡在前面,警觉地说:”你可堂堂王妃了,可别跟你嫂子学的这么粗野的!“
”这好好地装什么病,哪有这么咒自己的?“
对着何如玉,何金宝也是不知道该是怎么开口,难道要说,你公公家的人抢了人家姓巫的天下,然后姓巫的,和追随姓巫的不甘心,要卷土重来,你哥哥刚做错了事,又是怕惹上麻烦,所以才是装病躲了起来?
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金宝只能是放下枕头,讪讪地笑了两声,狡辩着:”本来就是真的受伤了。“
陈霜降哪里肯去理他,只管拉着何如玉去说闲话去了,倒是把何金宝给晾在一旁了。
好不容易等着那两个女人说完话,陈霜降留何如玉吃饭,她也不肯,说是要赶着回去,陈霜降只能是装了些点心,又捎上了一双新做的小孩鞋,让她带回去跟司马莞司马沂俩父子。
送走何如玉之后,陈霜降有好一阵都是闷闷的,何金宝问她,她才是犹豫地说:”总觉得如玉他们夫妻之间……王爷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我们家的门了,从前他们总是同进同出的,最近都只有如玉一个人,问她总说王爷有事忙。“
”只听说那小子最近在朝堂也很是积极,还真提了不少中用的意见,兴许是真的有事。“何金宝有些不以为然。
陈霜降想着也该是这样,只不过又是想起上次,看到司马沂跟吴潜陈大力往来的,心里总有些不安,想想又是觉得自己多虑了,司马沂都是派人去查过吴潜的底了,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