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在这样情况下面再见,无论是陈霜降还是春燕一下子都愣住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春红还惦记着秋兰的事情,仔细打墓了春燕一会,抚掌赞叹了一
句:”真是太像了,上次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经过春红这么一打岔,大家才回过了神,春燕勉强笑了笑,说:”奶奶来我家坐会吧。“
春燕家就在这小巷子里头,不过没几步的路,四合院的样式,同住了几户,另外开了个门从边上进去,也还算是方便。房子也是前后两间,家具都还算新,墙上也是最近粉的白,好有几处都还贴着红喜字。再看春燕也是做的妇人打扮,一方青布巾把头发都包了上去,简单地戴着一两只小###。
陈霜降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问了一句:”你……过得还好吧?“
当年春燕是何家家生子。她跟了陈霜降,她爹娘也没有跟着何家搬家,仍是留着看庄子,后来局势越来越乱,春燕爹娘也是动了心思,想着收拾东西赶紧逃命,他们也没忘记了春燕,特地跑过来带她一起走。
一开始春燕想得还简单,叫上陈霜降一起走,却是被爹娘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们要是就这么走的话,那就是逃奴,那罪名重的很,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被人当场打死的,绝对不能让陈霜降知道。
一边是陈霜降,一边是亲生爹娘,春燕当年也只不过十五六岁,这个选择真的是让她觉得两难极了,犹豫了很久,才说跟着爹娘走。
原以为就这么走了,谁想到春燕爹娘却是起了贪心,在屋里面收罗了许久,能用的能吃的,只要是能带上的,一样不落,看得春燕一阵的难过,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两个人。
逃离了文成县,春燕一家人走的方向不大对,刚好碰上连王部下,春燕父母又是偷偷从何家里面收罗了许多财物,满当当的一车,又只有三人跟着到哪里都是格外的扎眼,半路就被人盯上,遭了劫匪。
幸好遭了人相救,春燕爹因为伤重不治,春燕娘不久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到下春燕一个,就跟着她救命恩人辗转到了杜桥县,上一年才刚成的亲,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陈霜降。
看着陈霜降,青夹袄,掐丝裙,浑身素净的很,或许是因为长久没在阳光下暴晒,比以前白净了许多,只是瘦得厉害,脸上看不到多少肉,越发显得下巴尖锐起来。只有那一双眼睛倒是跟从前没什么两样,神色虽然冷淡,仔细看却又是神奇般的带点暖色,总觉得有一种格外的坚忍,像是从来没什么东西能改变一样。
对于陈霜降,春燕总是怀着一份愧疚之情,心想着不知道要被她恨成什么样子,只从来没想到陈霜降居然还想着问她好不好,春燕忽然只想着要哭。
关于春燕的事情,陈霜降从来没敢多想,她总是怕知道真相,既怕知道是春燕背叛了她知道了伤心,更怕知道春燕是不得已遭了意外,那陈霜降就是见死不救,光顾着自己逃命去了。
所以看到春燕平安,陈霜降只觉得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一样,由衷地觉得高兴,其他什么的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奶奶我……“春燕想着把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只不过这却是关系着她爹娘,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好久没听到春燕叫奶奶,只觉得像是回到以前,陈霜降不由笑了笑,真心地说:”别叫我奶奶了。既然都成了亲,那卖身契本来该还你,只不过那些年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那人对你可好?“
春燕顿时有些羞涩了,慢慢地才说,她丈夫以前是个游方小贩,原来陈霜降也是见过的,还曾向着他买过小鸡,后来逃亡的时候又是到陈霜降家讨过水喝的,恰好跟眷燕一家走的是同一条路,也亏了他才救了春燕一命。
”这世事还真的巧了。“
跟着春燕聊了很久,只看得春红很有几分奇怪,这人该是陈霜降的旧识,但是这两人说是亲近吧,却是就隔了几层样,两人说话都有些顾忌小心翼翼,说是不亲近吧,陈霜降又是笑的很真切,似乎是真心欢喜。
等到回家的时候,陈霜降就对着春红说:”回去也不用跟人说,就当没遇上好了。“
只是这么六来,陈霜降已经完全忘掉要带小菜回来,何如玉委屈地鼓起了嘴,何珗就已经眼泪汪汪地对着陈霜降了,看得陈霜降一阵的心虚,赶紧许了晚上跟他们一道睡,才把两个小的给哄好了。
等何金宝回来的时候,家里却是多了一张请贴,温王司马子恒儿子周岁,宴请四方。
对于司马子恒,无论是陈霜降还是何金宝都说不上好感,本来不想去,但是那送请贴的那人却说,温王听何金宝在杜桥县修路,有意出手相助。
因为缺钱,修路的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就算是何金宝带兵,他也不能误了操练,整日让士兵去修路,况且当初郭无嗳也只是同意协助而已,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很有限。
要是司马子恒真能帮忙,那也是天大的一件好事。
陈霜降有心担心司马子恒又会趁机使什么坏,何金宝却说为了避嫌总不该会在他自己的地方下手,现在何金宝又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参军事,又不得刺史的欢心,想来也没什么值得司马子恒图谋的。
大概是想着修路毕竟是个利民的大事,要是真能成的话,插上一手也好博取点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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