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回笼之鸟
温存一夜后的早上显得有些凄凉,明知道身边没有人,肖杰还是摸了摸,一如他所想。
一个人在床上坐了会儿,肖杰便披了个衣服出门,管家早已等在门口,恭敬的叫了声,“少爷”。
“什么时候走的?”肖杰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淡淡问。
“凌晨那会儿”
“哪个方向?”
“西面城郊。”等了会儿,管家接着说“需要把人再带回来么?”
肖杰哼笑了一声,撇一眼老李,让管家大叔不由得心里发毛,可是又猜不出少爷的真正想法。
“不用了。”系好扣子,肖杰径自下楼,算是好心的回了一句。
牧白了解肖杰亦如肖杰了解牧白,他敢正大光明开着肖杰家的车离开,就是料定了肖杰不会再抓他回来,两人之前虽没谈过这件事,但是都各自心知肚明,牧白要留,肖杰会一护到底,牧白要走,肖杰也绝不会拦着。
他记得之前问起牧白要不要回家,牧白说了句还不是时候,那么现在是时候了么?
牧白的车速并不快,在清晨旁若无人的山道上甚至显得有些懒散,走了无数次的熟悉的路,因为是从肖杰那里出发,而特意设置了导航系统,搜索了几条路径,牧白最终选了最远的一条,慢悠悠的开,终究还是要到了,并不是说害怕回去或是不想回去,他不过是想多享受一会儿现在外面的晨光,或者多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肖杰为他做了很多,他并不是傻子,但是,有些事情终觉是要辜负的,无论他懂之前,还是懂之后。
肖杰,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别的,我给不起,也给不了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f
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路,牧白第一次发现,他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熟悉,比如路旁载了许多松树,即使是冬天,也一片绿色,比如从这里可以远眺到海边的波光,若是在阳光下看一定很漂亮,再比如,别墅前有两个花坛,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已经长满了杂草,倘若能上点心,春夏的时候想必是很美的吧,再比如……
眼前栋别墅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亲自挑选的,他从出生起便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后来牧白才知道,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新婚礼物。
父亲在大学念的是建筑专业,毕业后,还当了一段时间的建筑师,这栋别墅是他亲自设计,又亲自监督完成的,并没有什么花销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有点普通,但是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很舒适很温暖,这大概就是父亲想要的感觉吧,牧白并没有太多父亲的记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他能理解父亲的想法。
将手指轻轻的搭在门把,转动前,牧白再一次回头看了看不算明朗的天空,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最后看到的风景竟是这样带着薄雾的早晨,不过大概因为心境不同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轻合双眼,吸了口略带潮湿的空气,然后转身,开门……
屋子里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声音,大概是因为时间尚早的缘故,冬天的天总是亮得晚一些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不到七点,是很早,但是,也没有早到这种程度,屋子里实在是静得出奇,让他怀疑根本就没有人在。
牧白还来不及想一贯守时的岚在哪里,背后便已经挨了狠狠一拐杖。
向前踉跄一步,还来不及转身,紧接着挨了第二下,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后来,他就懒得数了,只是一下一下,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他微微失神。
牧白只有第一下的时候因为太过突然而惊叫出声,随后,依旧默默忍耐任由母亲发泄,只是这一次似乎没有尽头,蔡甄像疯了一样,不停不歇。空隙中,牧白将头转向了窗户的方向,刚刚还不太明朗的天,现在正一点一点的亮起来,牧白轻轻的笑了,这样就好,外面的天,只要看看,就好。
屋子里回荡的只有啪啪的击打声,牧白的隐忍与安静同往常一样,少了的,是蔡甄的谩骂。
她如机器一般,又似魔障了,一次次抬起的手越举越高,终于,“啪”的一声,拐杖应声断裂,牧白闷哼出声,然后屋子又重归寂静,只余下滴答滴答的声音。
“啪”!这一次来得更加清脆。
牧白下意识的接住了摔倒的母亲,他没想到母亲喝了酒,还喝得这么醉,还好,最初酒瓶碎裂的声音给了他回头的时间,让他顺利的接到了倒地的母亲,可也跪在了满是玻璃的地面上,一瞬间,冷汗便湿了额头,牧白硬咬着牙,牢牢拖着母亲不动。
断裂的拐杖,一半孤零零躺在远处,另一半被蔡甄握在手上,牧白本想将母亲扶起来,大腿处却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险些向前扑倒,差一点就将手里的母亲扔了出去,然后尖锐的刺痛一路向下。
蔡甄将手里的半截拐杖直直□□牧白的大腿,然后一点点向下扯开,划过皮肤,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
牧白浑身僵硬,只能维持这样的姿势不敢移动,直到稍稍适应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一掌将母亲劈晕了过去。
这是他之前从来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什么才是对一个人真正的好,他不能任由母亲胡闹下去,不管这这件事的后果会如何,至少现在不可以。
牧白又再缓了会儿,才深吸口气,就着怀抱母亲的姿势慢慢站起来,大腿上被母亲戳进去的半截拐杖因为这样的动作而掉落,一些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牧白知道,那是血,不过好在,母亲刺的并没有太深,因此出血量不是很大,相比较而言,让他更加忍受的,其实是膝盖和小腿上扎进去的啤酒瓶碎片,他现在没有办法处理,因此在起身的时候,那些陷在肉里的碎片,因为肌肉的收缩而陷得更深,牧白咬牙颦眉,只得放慢动作,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不过从一楼到卧室,一身的衣服便已经湿了个透。
将母亲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牧白才想来处理自己,玻璃的碎片还好说,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好在块儿大,挑起来也比较容易,但是陷在肉里的木屑就要麻烦多了!想着这几天要做的事,算一算日子,牧白最终放弃了现在就去医院的打算,只挑了好挑的出来,然后直接裹上了纱布。
走起路来会有些痛,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点痛他还忍得了,牧白知道,一到两天的时间里,这种针刺般的感觉会越来越明显,走起路来也会越来越痛,然后四天之后,若是再不处理,残留的木屑便会从里面开始一点点腐烂,逐渐严重。
四天后,那时候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又有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伤口呢?
牧白垂眸下楼,四天之后才会发生的事,他实在是懒得现在就想。
带着一身的伤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