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还这么小,如果不好好读书,将来还能顺利毕业吗?你连个学历都没有,要怎么去找工作?什么地方都不敢聘请你,到时你要靠什么来养活自己?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吗?”苦口婆心地跟她分析眼前的形势,却换来一个不屑的白眼。
靠在椅背上,她轻声问“你有埋怨过自己的父母吗?”转念一想,不禁自嘲地笑笑,“呵呵,像你这样的出身,只怕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怎么可能还会有怨言?我真傻。”
对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用给她留情面,她要是知道什么叫做面子,就不会去做这么过分的事儿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动不动就闯祸,安生一会儿能死么?
把需要用到的调料都打开盖子递过去给她,明可帆很是鄙视地白了她一眼,“你是笨蛋吗?我明大少的老婆,什么时候有机会动手?放心,有我在,谁都不敢动你一根汗毛,否则我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的出发点,让蓝若斐感到很是忧心,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妹妹的心态已经严重扭曲了。对于社会上一切比她好的现象,既羡慕,又嫉妒,到了失去理智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对于他不想谈论的问题,明可帆总是会绕圈子,圈子绕得越大,就说明他越想逃避这个问题。最初的时候,蓝若斐没有留意,不知不觉中就着了他的道儿。后来学聪明了,就任由他去绕,始终坚持自己的初衷,看他还能怎样。
负面消息很多时候不止会影响个人形象,还会直接影响着商场上的发展,所以谨言慎行就成了必须。
男人啊,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总喜欢充当英雄偶像,恨不得立马化身成为超人,这样才够威风。每每在炫耀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时,总是想亲自示范一次,以证明不是单纯在吹嘘,而是有真材实料的。
蓝若斐一声呵斥,止住了她接下来可能会说出口的更难听的话。
到学校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反正她坐在车上也是闲着,倒不如先吃一点儿东西,省得饿坏了。
问清情况后,明大少也不含糊,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就牵着她匆匆往车库走去,“我陪你去。”偷东西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关键是班主任还说对方现在不依不饶。
这次是偷钱包,那下次呢?是不是要偷人家的衣服来穿?还是生怕目标太明显,干脆直接毁掉别人的东西?茜茜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了呢?
厌恶地将肩膀上的那双手挥掉,蓝若茜语气恶劣地说“跟你说管用的话,我还犯得着这么麻烦要去偷钱包吗?有哪个做姐姐的像你这样的?自己天天住豪宅,坐跑车,吃着鲍鱼鱼翅,却不管妹妹的死活!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
大学时期,蓝若斐几乎都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她就不停地告诉自己,养育之恩重于山,蓝劲松夫妇把她抚养成人已经付出很多了,她有手有脚的,不能再增加家里的负担。
说完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那慵懒的样子,还极度不耐烦,让人看了真想给她一耳光。
“你好,我是蓝若斐。”客气地打过招呼后,蓝若斐好整以暇地背靠着流理台,一副很悠闲的姿态,还任由身旁的男人握着她另一只手,肆意地揉捏着她的玉指。
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抹高大的身影,似乎没有印象此前曾经见过,却又觉得有几分眼熟。看这样子,似乎和蓝若斐关系不浅。
当着全班人的面被拆穿,竟然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还很嚣张地说,要是东西都找到了,那就拿回去就是了。说得好像她只是借用别人的东西,而不是用某种非正常的手段。
无力地摇了摇头,蓝若斐烦闷地应道“我不饿,也吃不下。”哪儿还有那个心思去考虑吃饭问题?她只想一个耳光把妹妹给打醒!
歉然地朝老师鞠了个躬,蓝若斐恳求道“刘老师,能不能让我和茜茜单独聊一下?”老实说,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说服妹妹,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如果扇耳光真的管用,那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重重给蓝若茜好几下,好让她脑子更清楚一些,不再做这种混账的事儿。
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夜色,蓝若茜不痛不痒地说“有,她家里做生意的,有的是钱,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心里不舒服。这总是个理由了吧?”
痛得她直冒冷汗,明可帆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你跟她说话客气点儿!别仗着你年纪小,就可以出口伤人。我告诉你,如果我们对你撒手不管,你的下场肯定比现在要凄凉一百倍!斐儿,我们回去,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帮,就让刘老师把她交到派出所去处理好了。不给她一点儿教训,她就会继续目中无人。”
至于明政委同志,一贯都那么忙,平时多半都是在部队里的,连家都不回,更没空管他了。爷俩不过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儿子的有样学样罢了。
冷冷地看着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模样,明可帆凉凉地反问“就你这德性,你以为富家公子能看上你?就连玩玩儿的,你都不够格。”
她的话换来蓝若茜的一声冷哼,“就你那点儿钱,塞牙缝都不够,你别天真了,以为能用到天荒地老吗?请人家吃顿饭都不够,真是寒碜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没病没痛?合着你这意思,是非要老人有个什么病痛,你才会出现是吧?现在两老身体还好好的,你不孝顺,将来有你哭的时候。”显然,蓝若斐没有办法认同他的话,随手拿起一颗芹菜就往他脑袋上拍去。
蓝若斐好几次听到母亲教育妹妹的时候,妹妹痛哭着质问“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下我又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世界上受苦?!”每次,母亲都只是默默地抹眼泪,接不上话。
这个惊险无比的画面吓得蓝若斐大惊失色,连忙阻止他,“你眼睛看哪儿呢?切肉的时候不专心,小心把手指都给切下来!”真是的,耍帅也不分时候!
“不是特地过来教训人的吗?怎么还不开口?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跟那个死三八道歉的。”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蓝若茜依旧是拽拽的神态,仿佛她做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儿。
想起肚子里还在高唱着空城计,明大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刘老师,请问现在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需要我们给予哪方面的配合?”
“你现在还是学生,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生活费都要伸手问家里要,你还去请客?请的都是什么人?有这个必要吗?请客请到要去偷钱?”蓝若斐气得脸色都发青了,言辞犀利地反驳她的歪理。
凭直觉,她不太相信蓝若茜会去偷东西,就算她的性子再顽劣,再如何愤世嫉俗,也从来没有过手脚不干净的时候。
只有像她这样的,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整日里就品尝着寄人篱下的无奈和苦涩,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装出开心的样子。
“我知道,你当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啊?我才不会去跟她一般见识呢,就当做是有条疯狗在乱吠好了。”一边洗菜,蓝若斐一边应道。
蓝若斐原本还剩下的最后一丝希望都被老师的一席话给扑灭了,心情沉重地说“好,我立刻就过去。”挂掉电话,对上明可帆询问的目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越是躲闪,蓝若斐就越是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人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在宽敞的厨房里玩起了追逐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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