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离与鸦灰过了一个算是完美的一天,没有训练,没有谁来打扰。
他总是在午夜,梦见一些他不记得的事和人。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因为他根本看不见他们,有老人,有小孩。那些人总是让他有些难过,像是思念。
重庆过年的这几天,阴雨绵绵。
除了团年的这一天,唐屹悦待在家里。其余时间都回到了虎溪,在那里,因为有他的味道,他才能安睡。
周玉之所以不再打扰唐屹悦,是因为他哥找过她彻夜长谈过。
家里人对他实行了宽容。因为他过年去了他老家。不只他去了,朱磊,赵光景和毛云云他们,还有张莫都跟着来了。
山里下了雪,是厚厚的雪。田野山峰房屋白茫茫的一片。
松树上挂着雪花,风吹起来,雪花飘落下来,打在他们的身上,冰冷寒凉。
他们爬上了那座屋后最高的马鞍峰。
高楼林立,江上船舶慢行。县城静静地伫立在长江岸边,远看整座城市攀岩在一座山上,如俊龙盘旋而上,直冲云霄。连接的山脉都披着白雪,如纯洁的白纱。
“糖梨……”山谷回荡着唐屹悦的声音。
没有鸟雀欢蹦,没有农人在田野里忙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黎哥……”毛云云也喊了起来。
除了他们的呼喊,黎倾鑫再也听不到了,他们没有等到回应。也许是风懂了那些山顶上的人,带着雪花翻滚起来,回应着那一声声寂静且悲伤的喊声。
小声的啜泣声被风带走了。
赵光景把毛云云揽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自然卷发,无声地安慰着。
“赵哥,你说黎哥怎么舍得丢下外公外婆,还有唐哥,还有我们……”毛云云的眼尾不知是冻红了,还是思念故人。
“那我们堆个雪人吧,黎哥就能和我们一起看雪了。”赵光景对着毛云云小声说道。
朱磊一直关注着唐屹悦,自从黎倾鑫走后,他知道唐屹悦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业和事业上,眉眼多了些沧桑,消瘦感强了许多。
“唐屹悦,黎哥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朱磊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山里冷了许多,何况他们站在封顶,那风刮的眼泪憋不住。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对着唐屹悦说道。
“再遇到他之前,我不会垮掉的,但是我必须要站在峰顶,这样他才会第一眼就注意到我。”唐屹悦看着四周的风景,斩钉截铁地说道。
“峰顶的风太大,想要根基牢固,没那么容易。”朱磊侧脸看着他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都到峰顶,就留下点什么吧。”唐屹悦说着也开始和毛云云他们一起堆雪球。
张莫自始至终都坐在一个塑料袋子上,他觉得眼前的美景值得他无动于衷周边的人或物。
最后堆的雪人有些让人觉得无奈。
那个落在照片上的雪人,与唐屹悦肩并肩,上面围着唐屹悦的红围巾。唐屹悦拉着“黎倾鑫”的手,银制的手环散发着冷光。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早也该上重庆了,我们走了,外公外婆又是两个老人了。”毛云云总是担忧太多,也许没有心机的人,不管男女都是操心的命。
“那你在这里陪着外公外婆,不去上学了。”赵光景知道毛云云的心思,还是忍不住打趣道。
“外公外婆肯定第一个不答应。”朱磊看了这两人一眼说道。
“我也只是逗逗这毛孩子。”赵光景勾搭着朱磊说道。
“你的心思太明显了。”朱磊白了他一眼。
“是吗?像他们一样吗?或者像你这种傻子吗?”赵光景笑道,每个人都有心思玲珑剔透的时候,只不过是都不能看清自己。
“是啊,生而为人,谁又不是个大傻子。”朱磊叹了一口气,看着唐屹悦已经准备收拾下山了。
“走吧,天快黑了,雪路下山不好走。”唐屹悦转身看了他们几人一眼。
“莫哥,走了。”毛云云看着还坐在那里的张莫喊道。
“唉!这么美的风景,太舍不得了!”张莫起身突然被一声“咚”地吓了一跳。所有人转头看过来,张莫赶紧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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