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悠悠然地过了一个月,算着rì子,已经过了新年。天气逐渐转暖,白雪下的盘马藤已经慢慢探出了嫩绿的脑袋。这一天,达剌坦忽然差人来叫颜静洛和苏常。两人便进了达剌坦的帐篷。
帐篷里只有两个人。除了达剌坦在正中盘腿而坐外,下首还坐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达剌坦见两人进来,便指着那人说道:“这是胡勒根,是我帐篷里的一个能人。”那人连忙站起来,冲两人抚胸行了个礼。颜静洛看着他身材瘦小,宽大的牧袍像是挂在身上一样,倒不像草原上粗豪的牧马人,却像墨离城中那些jīng明的商人一般。
两人与胡勒根见了礼,便也盘腿坐下。达剌坦说道:“我们所谋之事,今rì似乎有了些动静,只是消息尚不确定,便得让苏常与胡勒根走一趟,探探虚实再回来商议。”
颜静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动静”,便没有说话。苏常也不多问,立即起身站起来,说道:“那便走吧。”
胡勒根忙站起身来,与苏常一起走了出去。不多时,颜静洛便听到有马匹从帐外越奔越远。
颜静洛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问清楚,便问道:“公子,你差他们两个去哪里探听消息?”
达剌坦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们家公子倒是瞒得严实,连你也不告诉。”
颜静洛连忙答道:“并非公子有意相瞒,只是要锻炼静洛罢了。公子是想让我多看多想,能自己发掘公子的用意自是最好。”
达剌坦便笑道:“哦?那你说说,你可曾想起什么来?”
颜静洛沉思一会儿,说道:“我家公爷与公子所求甚大,乃是整个梁朝的天下。此事若能得达剌坦公子襄助,自是要简单许多。可公子您仅仅是瀚州草原上的一部之主,调动瀚州铁骑并不十分方便,所以我想着,或许这第一步,便是要公子能取得金帐。”
达剌坦赞赏的点点头:“不错,我是要得这金帐。那你接着想一想,他二人去了何处?”
颜静洛说道:“静洛曾听闻,草原上的皇帝乃是各部凭实力力战所得,金帐定主,一世不易。所以我猜,大概是公子得到消息,金帐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这二人应是到金帐附近去了。”
达剌坦说:“不错。今rì早上,我的人说金帐附近的几个部落调兵遣将,十分繁忙。早在两年前我代父亲去金帐朝拜时,金帐的主人便已有病在身。所以我想,或许金帐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就让苏常和胡勒根去金帐看看。只是我们瀚州并不称皇帝,金帐的主人是称作大汗的。”
颜静洛点头,问道:“那公子可有万全之策?”
达剌坦笑着摇头,说道:“就是草原上平rì里放牧,也难免碰到狼,像这种大事,又能有什么万全之策?况且这三年来,我们泰赤乌部发展迅速,真称得上是兵强马壮,估计别的部落早就视我们为大敌。人人都防着我们,怎么会有万无一失的打算?”
颜静洛急道:“那我们……”
达剌坦挥手打断他,说道:“十成的把握没有,七八成总是有的。况且,若是大哥那里得手,便能有九成的把握。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公爷的手段罢?”
颜静洛一呆,说道:“公爷?公爷半年多前便因病休朝,招了公子入墨离城。难道竟是公爷身体大好了?”
达剌坦笑着问:“你家公爷病休半年,你可曾见过他?”
颜静洛说道:“不曾,公爷称病,我们这些人是不方便打扰的。而且公子入朝,连着弄新政,我们忙得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也没有时间去拜候公爷。倒是半年前公子改革燮国官制,有几个地方上的贵族闹事,吵着要见公爷,公爷也只是递出一张条子来罢了。”
达剌坦又问:“你这次来瀚州,在燮国当是十分隐秘,不知是托了什么借口?”
颜静洛说道:“公子让我称病,他许了我的假,鸿胪寺大小事务,交予各寺令执掌。”忽的想起什么来,跳起来说问道:“难道公爷的病早就好了?公爷仍让公子主政,自己却要办隐秘的事情?难道,公爷已经离了墨离城?”
达剌坦笑着说:“大哥的病当然早就好了。却不是这半年里好的,而是从瀚州回到墨离城不久便好了。当年藏兵阁一击,大哥受伤虽重,却也不至于让伤病缠绵这么多年。大哥一直称病,原因有三个。第一,是要瞒着藏兵阁,让他们觉得大哥时rì无多,不会多派杀手;第二,是要瞒着梁朝皇室和各国诸侯,让他们小觑了燮国;至于这第三嘛,则是要瞒着你家公子和燮国公卿。”
颜静洛有些迷糊:瞒着藏兵阁和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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