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手摸着我脸颊,似感到我脸上的冰凉,他双手捧住我脸,而我一直很安静看向他,一眼望去似看不到尽头,却要克制心里的波澜起伏。
“再见了?”他摩挲着我脸很久才吐露不舍的话语,我心一惊,他恍若未见继续道,“我知道的你所有的表情,是跟我说再见了吗?”他捧住我脸的手力道不轻,容不得我逃避,我是想逃避的,我怕我一开口又是滔滔不断的发泄,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不允许,听到没,我不允许!”
我微蹙眉,从口袋里伸出手来挣脱他桎梏,“追问那些还有什么意义?你不知道的事多的去了。我没义务跟你道明说清。”
“我那时……静好,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呆在这里?我今天的飞机,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对我……”常梓宥抓着我肩,焦急开口,语气里的希冀我不动声色记下。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潇洒说再见吗,我办不到就成你所不知道的样子了,你还问我为什么?我面对你已经不知道该哭该笑了,我变了还不是你害的,我想□□,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远远超出我想象,正因为我对你的情意深久我才回不到过去,我对你怎样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还想要怎样的明示。至于你为什么呆在这里,我还真不知道了,你的出现只是伤我、打击我、嘲讽我,你心里在偷着乐吧,我傻傻深陷不能自拔,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放在心里。
你的暗示对我来说是不敢触碰的荆棘,我一次次的不忍换来你的残忍,你对我太不公平了,我曾说公平是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活着,我都退到南半球,你为什么要探进来!
我的沉默换来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见我毫无开口说话的迹象,他猛的拽住我手跨步离开,我的挣扎惹来他更大的力道,我嘶一声感觉手腕快红肿了。他听到我的疼叫,立住脚步,一手搂住我肩弯腰打横抱起我,他到底在气什么,我还没发泄的!曾经他当着同学的面扛走我,是他吃醋,我为此喜悦不计较有多狼狈丢脸。可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我晃着腿在他怀里挣扎着,他低头皱眉看向我,恍惚间我觉手臂有些疼,他见我安分后便招手叫来了一辆的士,抱着我上了车就奔向机场。他要离开了?我第一反应竟是舍不得,一路我被他抱在怀里也不去挣扎,让他离开是我开口的,现在他要走了我开心不起来,希冀了多久他才出现,如今真要走了,还不如一开始别出现的好。
咦?手腕处热气腾腾,他正给我发红的虎口处吹,良久他抬起头,“还疼不疼?”
这算什么?我捂着闷闷的胸口不作声,他以为我冷,果断将外套脱了披我身上,抱紧我。“还冷吗?手给我。”
不容我迟疑,他抓住我的手往他胸口处放着。以前他也是将被裹我身上抱紧我,低声问我冷不冷,他的声音就似魔咒,在他低沉的嗓音里我无处可逃,他虽淡漠可大手一直很热乎,身子也是,冬天我也喜欢他搂紧我入眠,我说他是我的暖气,他笑了笑将我搂的更紧。这前后的影像不停重叠,他很有本事带我到了曾经,恍惚觉得曾经亦在不曾失去,仅仅一个动作一句话便将我融化,成为习惯,游刃有余,毫不费力……
下车前也是先紧了下我身上衣服才开门下车,看了一眼我手腕的红痕,他俯身再次抱起我走进机场。细细看他鲜眉和深黑如朗星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微抿似刻的薄唇,这便是我倾心的常梓宥,倾心到忘不掉的常梓宥,早已将他的眉眼刻在心里,再次被生动。
察觉到我的安静出奇,他讶异低头俯视,我们四目相对都没开口。
“还有一小时,静好。”常梓宥看了眼机票塞进衣兜,目光灼灼却脸色深沉,似低喃的声音在我心里掀起了不少的波浪,我深深呼吸,压制骚动,可隐隐的疼痛还是四处蔓延开来。常梓宥,你在逼我,威胁我吗,你明明在伤我,伤我不自知哪有你这样不可一世的,扮着委屈的脸做伤害我的事。
其实哪有一小时了,不一会便开始检票,检票一过我就再也见不到。他排在队伍里的最后一个,眼神却看向我,我只稍蹙眉忍受内心煎熬。当轮到他检票时,我的心似提到嗓子眼,呐喊着不要却也只是微张开口喊不出任何话,我喊住他又能怎样。当看到他检票完进去,我身子一软跌坐在地,痴痴看他渐远的背影我多想抱住他止住他离去的脚步,可我无力无助,喉咙一堵,泪水已如狂风暴雨不能挡,其实我不想你走,不想你离开,我一直一直都不想这样,可也是你告诉我,现实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不需伪装发自内心的开心,可在离开你后,我也再笑不起来,我一次次哭花了脸也不见你回头,我一次次揪着心,痛恨爱上你的我如此狼狈不堪,是的,我除了装平静掩护我内心的千疮百孔我不知该怎么做,因为,一旦失去平静的装饰,我只会哭,像个孩子不停的哭泣,明知道,明知道哭也是徒劳,可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不甘那么多的爱恋我该用怎样的心情去诠释,我不会,我学不会。梓宥……
☆、哭着留他
静好!
“Sir,Please……”
“我不乘了!放手!”
静好!我抬头,抽泣了一下,一个黑影便压过来紧紧搂住我,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常梓宥的怀抱和味道,我不知道他怎么回过头,原本小声的哭泣已变成呜呜声,我一发不可收拾哭掉了我半年的泪水。
“静好,不许哭,不许哭听到没,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是我不好,我再不会让你哭泣,”看到你水雾般的眸子里只剩泪水和痛苦我比你更揪心,“你的泪揪的我心很痛。我知道你恨我,只要你别哭,你打我骂我都行,像昨天那样甩我耳光。”
常梓宥哀痛脸色紧盯我水雾的眼眸,他威严的语气也失了底气,一手拍我后背,一手抓住我手失常道,“你打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再次站你面前,可看到你掉泪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就想抱住你,我想看到你甜美的笑。”
我除了哭回答不了他,回答不出,他看我的泪水擦不掉,深幽的眸里染上一抹沉痛,他再次拥我入怀,“静好,在云南你是不是也这样,我每次背对你不是违背承诺,我只是不想你看到我的神色,不想被你看穿……刚我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转身,而你震撼了我刺痛了我,我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以后即使你赶我走,我都会一步三回头,别哭。”失了底气的他不顾场景俯身轻吻我泪,被他轻吻的地方都暖烘烘,可泪水还是停不下来,但现在的我情不自禁嘴角微扬看他手足无措,已不是痛苦的泪水。
那天说来也奇怪,我一直在哭,即使和他吃饭,看到他眼眸我眼睛就湿润,直到晚上我也是在他怀里闻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听他喃喃低语和无奈叹息哭着睡着,也是我们第一次安静相拥而眠。那天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感觉有羽毛在搔刮我的眼和唇,我觉温热和痒意,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常梓宥也没有走,他说我怕冷不好,要教我滑雪热热身,我打完工后就和他坐车去了墨尔本。我是摸着心本能的留住他,却没想过留住他做什么,现在我们理所当然相拥坐车去墨尔本,我也觉恍惚,事态的发展我根本措手不及,觉得理所当然,我们相爱不舍,可这种理所当然我竟觉有些后怕。我记起了打工的老板跟我说过以后带男朋友来墨尔本看枫叶,制造回忆。我当初说了如果只能成为回忆,就没那必要制造,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和常梓宥牵手在那场景里。
身子被常梓宥搂着,“冷吗?”我很自然靠近他怀里,窝在他胸口,心里闷闷的,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摇头言不由衷道,“墨尔本的秋天很美,有各色的枫叶……”
常梓宥理开我额前刘海,笑着轻吻我饱满额头,“等等。”
是啊,大冬天的我提秋天也只能等,可他的话我已经成习惯当做是种诺言,只要他说到的他一定会做到,以前是这么认为,现在知道也有他做不到的,我虽当成诺言,却不会真的去想会不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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