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白!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整天在外面做牛做马,在家里还要照顾你和儿子,你怎么……你怎么舍得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淑珍,你听我说……”苏秦想要解释,但母亲却更加愤怒。
“我不要听,不要听!”母亲捂住耳朵,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知道,我没有她漂亮,更没有她有文化,但是……”
“淑珍,你没有,你并没有比忆柳差丝毫半分,只是……只是我……”
“只是你什么?嗯?怎么不说下去了?是说不下去了吧?”顾太太的泪眼,转为冷笑,“怎么说,也是你老婆啊……你怎么能,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她带回家来?”
“我不过是带忆柳回来坐坐,并没有你想象地那样不堪。”顾墨白解释着,却已经感到无力。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顾墨白,你不要以为我是傻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都抱着她了……你觉得还要怎样才算不堪?是不是要上了床,才算?!”
“我……我们刚才……”顾墨白已经无力解释了。
“要不是,我今天看到要下雨了,跑回来收衣服,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顾太太的眼泪,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顷刻间就将她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淋漓。
“淑珍……你要相信我!”顾墨白发现,自己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让孩子看到,可怎么好?你是他们的爸爸啊!就是他们心里的一座山!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淑珍,我和忆柳,不是你想的这样的!”除了这一句,顾墨白,已经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了。
“我不管,我和她,你选一个!要是你要她,那我就走!”顾太太哭喊着,内心,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是她的丈夫啊,是她的男人啊,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啊!
本以为,从乡下来到城市,一家人,会过得更加幸福,眼看着,顾墨白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本来,男人就是爱偷腥的,家里的姑姑婶婶都再三交代她,到了城里,不要太过斤斤计较,女人嘛,就是为男人而活着的。
当初,顾太太还满口答应,想着,只要自己多让着顾墨白一点,少管着他一点,这个夫妻关系,一定能处理好……
但是,没碰到的时候,说说,是容易的,真的碰上了,顾太太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够这么轻易地说原谅。
看着,进门前,顾墨白对这个女人的笑脸,顾太太顿时明白了,顾墨白,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笑过,他的笑容里,有种东西,能够让人脸红心跳。
可是,对象,却不是她这个老婆。
现在,眼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就要夺取她在顾墨白心中的地位……
顾太太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顾墨白,你选啊!到底选谁?”
“淑珍……”顾墨白的额头,已满是冷汗,两边为难的样子,让顾太太更加确信了,顾墨白和这个女人,一定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一想到,不知不觉中,顾墨白背着自己,和这种女人暗度成仓,一想到,每夜在自己身边躺着的丈夫,很可能在白天,还搂着别的女人,顾太太的心,就一阵一阵地绞痛。
难道,她付出地还算少吗?
她家,当初在乡下,也还算富裕。
她漂亮,村里,早就有好多小伙到家里来明示暗示过了,但她却一直都看不上眼,嫌他们粗俗,嫌他们没文化。
突然一天,经过田间,看到顾墨白在地里,帮着插秧。
阳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修长的手指,拿起碧绿的秧苗,小心翼翼地插进土里……
他身上的文气,全然不似村里那些大老粗。
那一瞬,她便红了脸。
再到后来,她去她们村的小学校,接弟弟放学,在窗口,又一次看到了他。
他穿着那种干净的白衬衫,雪白地有些晃眼,领子,整整齐齐地翻好,一点也不皱。漂亮的手,拿着长长的教鞭,在简陋的黑板上,点来点去……
那一天,她,动了心。
自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时常去顾墨白的地里帮忙,热情地很,一来二往,就熟了,再到后来,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当初,自己和顾墨白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知青小伙在一起,也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时候,她的父母,还是坚决反对这桩婚事的。他们说,城里来的知青,心高,哪会真的爱上农村这些没知没识的姑娘,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到城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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