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继续画自己的牡丹,心不在焉道:“随你。”
陈敬宗就走了。
澹远堂,湘王继续说着一些听起来非常无礼却又让人无法拿去景顺帝面前告状的话,可惜无论他怎么挑衅,陈廷鉴父子三个始终都是那副听耳旁风的淡漠表情,着实没趣。
当陈敬宗重新出现,几人都朝他身后看去。
湘王疑道:“公主呢?”
早就听闻宫里的华阳公主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被景顺帝宠若明珠,他真的很想见识见识,即便碍于身份无法染指,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陈敬宗笑了下,朗声道:“回王爷,公主正在作画,无暇过来。”
湘王一直趾高气扬的脸,突然黑了。
他堂堂藩王,就是去京城求见景顺帝,景顺帝都不会将他拒之门外,这个华阳,也太嚣张!
没等他再说什么,陈廷鉴朝外伸手,恭声道:“既然公主没空,草民也不多留王爷了,王爷请。”
湘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走得很快,陈廷鉴父子慢悠悠地往外走,送行的诚意并不明显,等他们终于来到门前,湘王的马车都驶出一段距离了。
陈孝宗笑笑,问弟弟:“公主真那么说的,还是你根本没去公主面前传话?”
陈敬宗:“一个王爷,一个公主,我敢从中作梗?万一被拆穿,还不被人打断腿。”
陈廷鉴眼角的肌肉抽了抽。
陈伯宗用眼神示意弟弟态度端正些。
陈廷鉴都习惯了,道:“湘王太妃的礼还在桌子上,你去带给公主吧。”
陈敬宗径直离去。
他带着那个锦盒回了四宜堂,华阳正在给牡丹上色。
“湘王太妃送你的。”陈敬宗将锦盒放在她的画纸前,视线随意地在那些牡丹花上扫过。
华阳看眼朝云。
朝云绕过去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白玉刻凤纹鼠须笔,纤长细腻的羊脂白玉,既贵且雅。
朝云笑道:“通常长辈都会送些簪子镯子,湘王太妃这礼倒是别致。”
华阳知道,这位太妃并非湘王的生母,于是并没有因为憎恶湘王而迁怒对方。
“收起来吧。”
朝云捧着锦盒去了库房。
陈敬宗坐在旁边,看着她专注上色的脸,问:“你似乎不喜湘王,为何?”
她应该没听说过湘王与陈家的恩怨,就算知道,她是公主,也该袒护宗亲多一些。
还是说,她对老头子的爱屋及乌,已经覆盖了整个陈家,老头子不喜欢的,她都不喜欢?
华阳瞥他一眼,解释道:“听说他好色成性,没有女子会待见这种人。”
陈敬宗沉默。
趁朝云还没回来,他低声问:“你不喜欢我,莫非与我总是想亲近你有关?”
他也承认,夜里他对她,确实很色。
华阳:……
陈敬宗难得正经一回,给自己找补:“我没有别的女人,又还年轻,你又那么白……”
不等他说完,华阳丢下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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