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操袖,走到一户亮灯的房子后院。四下看看,天己经能够完全黑下来了,再这样的村落,没有任何室外的照明,四下里只有家家户户的窗户泄露出来的灯光。
董平跳进这家的院子,贴在了房子的后墙。他悄悄探头向窗户里面看,遮挡得并不严密的窗帘留下一条缝隙,董平看到房子里面正在吃饭,五六个塔利班的士兵坐在条桌的两边,桌上有酒有肉,还有几个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相互灌着酒。
董平一看人家这酒肉女人的,自己肚子里面就更加饥肠辘辘了。董平是个有酒瘾的人,酒量不算太大,可就是好喝。来阿富汗之前他还想,阿富汗是穆斯林国家,古兰经和国家法律都是禁酒的,害怕喝不到酒。
可是来了一看,战乱不光带来了外国的军队,还带来了外国的烈酒。本国的人也开始酿酒,禁酒令己经成为一张废纸,阿富汗人自己也喝,也贩酒。
董平原路离开这家的院子,他留到村边的一户小房子,里面的灯光很微弱,他从外面看进去,窗户里面只有夫妻两个在吃饭,而且只点着一盏油灯。
就这家吧,董平走上前敲门。男人出来开门,董平用不大流利的当地土话说道:“你好,朋友,我是路过的,想要吃点东西,我给钱,美元!”董平掏出来几张美元现金晃动道。
“你是说,我们给你吃的,你给我们美元?”里人看到美元眼睛开始放光。
董平走进去,这家很贫寒,房屋破旧,而且有些脏乱。女人站起来,用黑纱将自己的半张脸遮挡了。
男主人对女人哇啦哇啦说了几句口音很重的土库曼语,看来他们这个村落是土库曼族人的部落。女人马二离开了,里人请董平二炕坐下。
桌子上有烤饼和蔬菜,董平拿了一张一百美元的现钞塞给里人,自己伸手拿起一张大饼大口咬了吃,男人倒了一罐羊奶给他,董平接过来大口喝了,还微笑对男人竖起大拇指。
“你,你是塔利班?”男人有些敬畏地问道,同时将手里的美元爆得紧紧的。
董平抓了一把叫不上名的蔬菜塞进嘴巴,心说没有冈啊,看来这家的确很穷。这时女人从外面会来了,手里端了一个陶罐走过来,把陶罐放在桌子上。
“先生,这里有一点咸肉,我们家的羊都给孩子治病卖掉了,就留下这么一点冈……”男人表情悲伤,用一把剔刀将陶罐里面的冈挖出来,放在董平面前的托盘里。
“好的,我给钱,等下我可以住在你们家吗?明天早二我就走?”董平又掏出来一张百元的美钞。
对于这样的家庭,两百美元绝对是大钱了。夫妻两个都右手放在左胸标识最高礼节的感谢,董平笑笑说:“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们让我住下,对了,村里好像来了塔利班?”
“是的,傍晚进来的,有一百多人,村长挨家挨户要酒和肉,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村长也没有难为我们……”男人很老实,低叹‘说道。
董平吃了两张很大的烤饼,喝了一大罐羊奶,把人家仅有的一块咸肉也吃了,遗憾的是没有酒,他吃饱了,拍拍肚皮说:“好了,我就睡这里靠边的地方,你们收拾下也早点睡觉,塔利班在村子里,还是早点熄灯安全些!
男人称是,就让女人给董平抱来一床很厚的棉被,这是家里最好的被子了。董平也不客气,毕竟给了人家两百美元,对于这样的穷人来讲,这是一大笔钱了,他在颠簸的山路雪地开了一天的车,的确有些累了,就脱了外套羊皮袄和靴子,合衣钻进充满羊擅味儿的被子,蒙头大睡。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董平突然被一阵枪声惊醒了!他一把抓住枕叹‘下面的贝雷塔手枪,斤身就从炕二滚落地下扒住不动。
黑暗中,这家的男人说道:“是我们土库曼的游骑兵!我们自己的队伍!
阿富汗是个多民族的国家,在几十年的战乱中,各民族都有了自己的武装,塔利班只不过是几十只部族武装总比较大的一支而己,就在兴都库什山区,大大小小的部族武装就有七八支,土库曼游骑兵,是其中较强大的一支。
“那又怎么样?他们打得过塔利班?”董平趴在地二问道。
“塔利班只有一百多人,我们不怕他们,只要游骑兵来了,我们就跟他们战斗!”男人说着,一阵惠辜之声响起,己经适应了黑暗的董平看见男人从什么地方翻出来一杆步枪。
女人在哀求着什么,说的都是董平听不懂的土语,似乎在求他不要出去。
董平坐起来,把棉靴穿好,羊皮袄也穿止,戴好包社‘,下周哪是黎明前最寒冷的时刻,别一出去就给冻伤了。
此时的土库曼村落己经打咸一锅粥了,在晨曦中,似乎有无数人在东逃西窜。董平一出来就有些发懵,他分不清谁是塔利班谁是土库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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