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同志,到了。”
成才被叫醒,抬眼往外一看,已经回到基地了,看着熟悉的风景,竟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谢谢你。”
成才向驾驶员两人微笑着道谢,轻轻跳下了直升机,第一件事也不回宿舍整理着装仪容了,穿着挂着柳钉铁链,布满破洞的怪异服饰,直接朝着办公室去。
……
“报告。”
“进来。”
成才推门进来,冲着铁路敬礼。
铁路神色又是欣慰又是愧疚:“接到你回来的消息,我就在等了,坐吧。”
成才放下手,顺势坐在铁路对面的椅子上。
“A大队三中队成才报告。”
成才将贴身藏好的U盘拿了出来,递给铁路:“资料证据收集完好带回,请指示。”
铁路拿到U盘,没有立刻查看,只是将东西放在手边,双手交握在桌上,看着成才,缓缓开口道:“成才同志,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听完这句话,成才却没有起身离开。
公事说完了,该说私事了。
“铁队,可以借用您的电话吗?”
铁路一愣,眼里飞快闪过什么,点了点头:“可以。”
成才并没有捕捉到铁路眼里很快被收好的情绪,感谢了一声,走到一边拿起了电话。
“…爹?我回来了,成朗呢?”
“……”
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成才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一阵心慌涌上来,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挤不出来。
指尖微颤,成才咬了咬牙,艰难的开口,声音蒙上沙哑:“…袁朗…告诉我。”
听筒里的呼吸声一乱,成才咬着舌尖,含着即将涌出唇瓣的难以忍耐的嘶吼,等着电话那头回答。
“…成才,对不起…”
袁朗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皲裂的布满沙子的土地,干涩而刺耳。
只觉得一片模糊,只剩白光晕开,温热和涩意从眼底弥散开来。
那股从心尖开始泛起的凉意如蜿蜒的藤蔓,将四肢百骸紧紧缠绕,无数尖刺也顺着扎进肉里一般,密密麻麻地疼。
成才想要挪动步子,想要飞奔出去,想要回家…却动弹不得,好像是越挣越紧,最后除了呼吸,只能牢牢的站在原地。
袁朗没听到成才再说一句话,只有如同就在耳边的紊乱的呼吸声,心里一疼,张了张唇,只给了一句:“等我回去。”然后挂上电话,穿好衣服就往基地赶。
这时候,袁朗没有其他念头,只是想要飞奔到成才身边而已。
得知成才安全回来,他阵痛已久的心才像是注入活水,才终于在伤痛中感到一丝安慰。可是,可是现在的成才,可能就快要站不住了。
陪在他身边,不是要给他安慰,而是袁朗自己想要,抓住那片温暖…
……
成才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也没有动,只是怔怔地握着电话,望着窗外,等风将眼底的湿热吹散。
铁路站在办公桌后面,缓步走到成才身边:“回去吧。”
成才仿佛生锈了一般,缓缓扭过头,此时他好似冷静下来了,面无表情的冷静,除了微红的眼眶之外,再没有一丝情绪。
“是。”
然后铁路就看着成才挺直腰身,一步一步规规矩矩的离开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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