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敢置信,陈月喘着气,待眼中的视线渐渐的清晰一点,纤细近似于玉石颜色的手指头这才抓紧床上的被单,虚弱的身体随着若有若无的呼吸轻轻震动。
她缓缓的从床上起身,咬牙着身体几乎要让她晕厥的疼痛,她撑在床边微微的喘息。
虽然很想杀了苏浅,但是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逃走,快速的扒下苏浅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她扶着墙,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像是有人故意帮助她似的,外面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来不及多想,她跌跌撞撞的摸索着走出这栋牢笼,每一根神经都高度警惕,她知道,若是有一丝松懈,会前功尽弃,咬着牙坚持着,远一点,再跑远一点,哪怕是零点一的希望,她都不愿意舍弃。
肩上猛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陈月倏地一惊,手中的刀一下子袭向后面的人,待看清来人的时候,她再也支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陈月的身体陷在厚厚的软垫中,蜷缩着沉睡,身体似拆筋动骨般的疲惫,即使在梦中,陈月也是双手紧紧保护自己的姿态,嫩白的手腕上,还有一条条像蠕动的虫般的红色血痕。
清凉的感觉触碰着肌肤,陈月猛的醒过来,仍是瑟瑟的抖。
“陈月,我在给你涂药,你忍一忍。”殷玥温和又心疼的说道。
陈月背过身,即使是很轻的触碰,身体仍会不住的颤抖。
终于涂好药,陈月乌黑的眼眸望着他。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乐乐很好!他吵着要见你,你也不在家,我出去碰碰运气,没想到就遇上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月闭着眼,没有说话。
殷玥没有多问,说道:“我拿了一点稀饭,不烫,温温的,吃一点吧!”
房间里漂浮着淡淡的米香。
“胃空着,会很难受。”
陈月乌黑的眼眸,静静的看了他一下,又垂下来,很久,轻轻的点了点头。
殷玥用勺子舀着稀饭,一点点的喂她,也许是透支得太多,她吃得并不多,很快,就再次疲惫的沉睡过去,黛眉紧紧的蹙着。
殷玥放下碗,静静的注视着陈月的睡颜,一床被子似乎不够厚,她显示出怕冷的蜷缩的姿态。
抱来另一床被子,替陈月盖上,陈月眼睛闭着,微颤着睫毛,静静让他帮自己掖着被子。
待殷玥叹息着离去,陈月猛的睁开眼,眼里乌黑透亮得惊人,经过这样的残忍,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她,只是,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殷玥,恐怕不得不拖他下水。
养伤的日子如水般过得很快,阳光照着窗外的柳树,风一吹,柳絮就旋转着像翅膀一样的飘下来。
陈月静静的看着窗外,殷玥站在她的身后。
“陈月,我答应你!你哥哥我一定会帮你救出来的!”殷玥坚定的说,她如此的信任他,那是欢喜热切中又夹杂着微微的苦涩,令他快要分辨不出,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陈月慢慢扬起头,让殷玥看到自己眼中无法压抑的激动,“谢谢你,殷玥,我真的很感激你,真的!”只有救出了哥哥,才能摆脱她被控制要挟的现状。
少女眼里慢慢滑落晶莹的泪滴,他忙抬手去擦。每一滴水珠都那么炽热,仿佛能烧穿皮肤,可是每一滴都包含着那么多的感激。
“也许很危险,也许……”
殷玥打断了陈月的话语,他握着她的手,仍然温温的声音,语调却十分的坚定,听在她耳中,犹如天籁,好似天堂为她敞开了圣洁之门。
他说:“陈月,不要担心,我会倾尽全力帮你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他没有告诉她,他如此残破的被疾病折磨的身体,这么痛苦的活着是因为和她有一样的目标。
“谢谢!”陈月唯一的就是如此的感谢。
“小月,你瘦了好多,你挑食了吗?”乐乐嘟翘着嘴巴,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她。陈月为乐乐掖了掖被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嗯,我以后多吃点。”
“那我以后少吃点肉,小月多吃点。”乐乐厥了厥嘴巴,蹙了蹙眉说道,胖嘟嘟的小手抓着捏着被子,唔,他的肉肉。
陈月抿唇一笑,眨了眨眼睛说:“我们以后来比谁吃肉吃得比较多吧!”乐乐的关心让她心里很暖。
“嗯嗯!”乐乐一个劲儿的点了点头。
“晚安!”
“小月,晚安!”乐乐闭着眼睛,嘟哝着嘴说道,但他的软软的小手却扯住陈月的衣角不放。
“乐乐。”
“小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顾泽哥哥呢?”乐乐本来闭着的眼睛虚着一条缝,像梦呓般的呢喃道。
陈月的身子僵了僵,“乐乐,有我和你的地方就会是我们的家。”乐乐一定是想念殷玥租给他们的房子,那是乐乐和她的第一个意义上的家,而现在他们住在殷玥城郊的一所房子里。
顾泽,陈月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小月,我睡了哦,睡着了哦!”乐乐松开了陈月的衣角,小脑袋陷在枕头上,顾泽哥哥给他讲的有趣的冒险故事啊……木有了,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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