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声询问只换得了她更更大声,更更委屈的哭泣,晶莹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间或伴着两声咳嗽。他扯过枕巾给她擦泪,被她一手挥开,嗖地一下,枕巾飞到了床的另一头。
孟瑄也苦恼地把他的俊颜皱成了一团,他做错什么了?夫妻行周公之礼不都是如此吗,不都是从亲吻开始吗?
虽然他是第一次实践,不过前世在柏炀柏的幻梦中被烈性药物摆布,他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今世在梦中也与小逸有过多次肌肤之亲了,虽然不能作准,可梦里的小逸一直都非常满意,也非常配合他呢。而且二哥说,这种事情不必学,男人全是无师自通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行。
怎么如今,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想在小逸的唇舌上面烙上自己的印记,让她永远不能都忘记自己,她却突然大哭起来了呢?
苦思不得其解,孟瑄皱着脸,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拜佛的动作,冲着大哭的何当归拜了两拜,小声求道:“小逸你别哭了,有话好好说,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纠正就行,我听你指挥。”见对方依然哭势汹汹,他灵台一明,连忙提醒道,“你再如此哭下去,该将你院子里的人引过来了,你的丫头、弟弟和侄子,你想让他们看见咱们这样吗?我好像听见脚步声往这边过来了。”
此言异常管用,何当归立刻就不放声大哭了,可还是小声抽泣,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口中呜咽不止。急得孟瑄抓耳挠腮两下,他的技术真的有那么差吗,第一次亲小逸是在澄煦竹林,当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因此不能鉴别优劣,而这一次他终于彻底品尝到了她的甜美,正乐在其中,她却被他吻哭了!还是破天荒的破涕大哭!他究竟做错什么了?
此时,何当归的脸不皱成一团了,孟瑄恹恹地抬眼看她时,不由睁大眼睛,低呼出声:“小逸,你的鼻梁怎么变歪了?!”
“呜呜……”闻言,她的泪水立刻增加了一倍。
“是我……是我把你碰歪的?”孟瑄弱弱地猜测,心中自我安慰,怎可能这样!人的鼻梁怎会如此脆弱?一定是她本来就有点歪……
“唔……”她点一下头,泪水簌然坠落。
孟瑄呆了一下,回神过来,立马态度良好地请罪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女子的鼻梁这样脆,一折就断,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吻女子,我们男子的鼻梁都很结实,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越说越乱,他怕话中的歧异让她产生什么误会,连忙纠正说,“小逸你不要想岔了,我绝对没亲过别的男子,我只用拳头揍过他们的鼻梁,所以知道他们的鼻梁非常耐打击,我,我,真的对不起……”
这样子的孟瑄,也是何当归从未见过的,莫说是两世为人的男人,就是活过一世、半世的男人,再加上还是贵家子弟,哪一个不是谙熟情场,怀抱过一大推女人。而孟瑄居然说,他是第一次这样吻女孩子,而且他那慌乱无措的表情,像是犯下了天大的错误的小孩子……虽然他真的犯错不小,刚刚有一晌时刻,她真的觉得他很过分,有种被深深伤害的感觉,潜意识认定孟瑄不怀好意,想要报复她,或者说羞辱她。不过,面对一个正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将她当成庙里娘娘拜的孟瑄,她的委屈和愤怒就突然间云散了。
“对不起,我以后改正!”孟瑄又拜了一下,然后提议道,“我的正骨手法很棒,小逸,我来帮你扳正,保证跟从前一样正!”
说着,他也不管何当归是否应允,直扑上去,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鼻梁,“啪嚓!”一声,就顺利帮她把鼻梁扳正了。孟瑄松一口气,脸上露出点笑意,真的跟从前一样正!一样正!比从前更正!假如忽略掉她彷如要吃人的眼神,这一次的正骨一定是他做过的最成功的一次,可是就在下一刻——
“血!”孟瑄突然睁眼惊呼道,“小逸你流血了!”
☆、第310章 小逸你流血了
更新时间:2013…11…09
小逸你流血了!流血了!了!
孟瑄先是接吻撞歪掉她的鼻梁,然后又粗暴地生生扳正过来,最后又用炸雷一样的嗓门吓唬她,呜啊!“小逸你流血了!”
何当归只觉得火气从自己的眼睛、嘴巴、耳朵和流血的鼻孔中突突喷射出来,叫叫叫,他叫个鬼啊!她的鼻子哗哗流血了,自己会感觉不到吗?还轮得到他来提醒吗?来提醒吗?吗?
鼻梁上的抽跳的痛楚让她抓狂,自己究竟撞了什么瘟神瘟神瘟神了!明明刚解决掉了孙湄娘,心情大好,什么都很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还悠闲地想到了竹胖的抚养问题……突然浴室外就蹦出个孟瑄,胳膊上挂彩,她好心帮他疗伤,结果是引狼入室,瞬间被狼扑倒在床榻上。想到这头痴情狼三年后傻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搭上命来穿越时空,只为跟她述说他的情深,她一时心软如水,就想履行承诺对他好,还反过来跟他“告白”……
可是,可是,为什么突然就被他再次扑倒,为什么他的吻疯狂到要撞断她的鼻梁,为什么他明明不会正骨还充行家,将她的鼻血掰出了一大片!该死的该死的孟瑄!
满头大汗的孟瑄爬到床尾捡回枕巾,献给她擦鼻血,又去淋洒间打了水回来,为她清洗鼻血,用凉毛巾冰镇止血,见她的“伤势”好转,又去外间给她找水泡茶压惊。那一边,他忙活了大半天,连鞋子都忘记穿,这一边,何当归气哼哼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笨拙的照顾,心道,这个孟瑄才是她熟悉的人,她向来可以吃定他的。
可是一回头,何当归悚然发现,他左臂上的伤口早已被折腾得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新包的层层纱布。她从床上弹坐起来,丢开额头上的冰毛巾,不复得意洋洋。只要一看到流血的孟瑄,就让她想起幻梦中心脉齐断、吐血不止的孟瑄,哪里还能安然享受他对她好。
于是,她冲上去制止孟瑄再开柜子找茶叶,将他推回内室,拿出白纱布白药为他重新包扎过伤口,方用命令的口吻,冷冷道:“你老实躺着,再弄红纱布,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到做到。”说着她自己去外间屋找器皿茶叶泡茶,足下走的极快,及脚踝长的寝衣边缘荡出一道弧线,带走一缕冷香。
孟瑄没想到自己铸下大错,还能得到她如此“温柔”对待,于是,心神也跟着她的冷香飘荡到外间花厅,望着她那走来走去的忙碌身影,一口气找齐泡茶的器皿后,又转身去温泉那边接了水来,在红泥小茶炉上稍微一温,水马上就沸了,蒸腾出一阵水雾,然后,就是她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冲茶动作……
望着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雪白小脸,唇角紧绷成不悦的弧度,鼻梁还稍稍有点红,给她庄严不可侵犯的圣洁面容添了一点俏皮……
望着她宽松的寝衣包裹着的美好少女曲线,才两日不见,她的胸口就圆润了不少,真是女大十八变,她的寝衣系带刚刚被他扯断了,现又另从簸箩中找了一根浅绿的丝带系上了,那种丝带,一捻就断了……
在这样的注视下,她很快冲好了一壶茶来,端着茶盘盈盈转回内室,将茶盘放在床头小几上,然后她那一双染着些许担忧神色的秋水眸,眼波一转落在了他的脸上,轻声问:“孟瑄,你觉得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又抱歉地说,“我虽然擅长治病,却不精于治疗外伤,我的针灸虽然有奇效,可我最顺手的那一套银针被你拿走不还给我,如今我手头只有一些梅花小针,不合你疗伤用。这样吧,我今晚去趟听竹院,看看老太爷的书房还有没有好针。”
他张了张未受伤的那一只臂膀,要求道:“来,坐这边。”
在他晶亮的目光下,她略作犹豫,就听话地走过去坐在床边,然后被等在那里的蓄满力道的胳臂一下子盗进他的怀里。她只是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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