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吐了口口水,拉着饥民往外走,一扯饥民的服饰更加破烂了,小二像处理死尸一样拖着饥民拽出去几米:“这里没有剩饭剩菜给你们吃,滚远远的去要饭,别妨碍我们生意。”
饥民脊梁骨和胳膊肘在石头地上磨出血,饥民却不顾,仍跪求:“求求您了,给我孩子一口吃的就行,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饥民哭喊着向地上磕头,砰!砰!砰!
小二拿起棍棒挥去,重重的打在饥民身上,棍棒不经打断成两截。很快便围满了一群人,有人拉起饥民安抚,有人指责小二冷血无情。
此时,福源楼的掌柜人露面,制止道:“住手。”
小二向后退了几步,主人来了,小二更像会摇尾巴的畜生一样跟随着主人变化情绪。
掌柜人姓马,这里的人都叫他马掌柜,真名其实叫马权衡。马权衡走到福源楼门外,这里早已围满群众。他笑呵呵对饥民说:“进来吃,去我们的厨房。想吃什么让我们的师傅给你们做。”
饥民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剩饭剩菜就好,谢谢掌柜的,您真的是活菩萨,活菩萨。”
店小二似乎明白些道理,带领着饥民绕去厨房后地。
花然月笑意坐在永琰和侍卫旁边,小声道:“马掌柜是位善良的人。”
永琰勾起嘴角,“那可未必如此,有时不要相信你眼睛看见的和耳朵听到的。”
花然月起身,不信地说道:“我去厨房一看便知。”
花然月到时,店小二正从地上令起一桶馊掉的剩菜剩饭,放在饥民们跟前,“赶快吃,吃完赶紧滚。以后再来,小心打烂你们的嘴,让你们几个月都吃不成东西。”
馊掉的剩菜剩饭上面漂浮着一层发白发黄的薄膜,和风吹日晒落在上面的灰尘。饥民毫不犹豫,用手捞起来便吃,挑了一块还算完整的鸡腿递给孩子,饥民们狼吞虎咽地吃得津津有味。
花然月喝道:“你就让他们吃这些啊?这根本不是人能吃的东西。马掌柜不是让厨子给他们做吗?”
小二轻轻一笑,“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呀,这么大声干啥?”
花然月夺下饥民们手里馊掉的食物,“不要吃了,都别吃了。”
小二笑着拉过花然月:“吃都吃了,让他们吃饱啊,反正都是要扔掉的东西。”
一个饥民推搡花然月,他大怒:“你为什么浪费粮食?为什么不让我们吃?”
花然月大惊,好似被吓倒,愣是回不上话来,只干看着饥民们继续狼吞虎咽。
小二耻笑着看了眼花然月,冷嘲道:“他们就愿意吃这些馊食,你还真操心。得嘞,我去招呼客人,你就在这呆着吧,吃完赶快让他们从后门滚。”
花然月无言以对地静望着面前对馊食狼吞虎咽的饥民们,禁不住潸然泪下。
无人知晓,石三保此刻正站在福源楼的房顶上看花然月无奈的流眼泪。他面无表情地握着花然月的头簪,曾经用它杀人后便没再还给她。
花然月泪流满面,仰望天空,正迎上石三保深望她的目光,她有些不信,向前走了两步,再看时石三保已经没了踪影。
花然月自言自语道:“这世道怎么会成这样?有些人可以享乐而死,而有的人只能饿死,这种死法好冤枉好不值。”
饥民的孩子拿着她手里的鸡腿,伸向花然月跟前,“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我把鸡腿给你吃。”
花然月热泪盈眶,只会苦笑。
饥民马上抱回孩子,远离花然月,那面前的一桶馊食才会让饥民们倍感亲切。
送走饥民后花然月来到大厅内,永琰和侍卫仍坐在原位,永琰像是在等她。
而花然月不知该如何跟永琰说这件事情,一介民女,怎能和皇上言论百姓之事,也或许是有些大惊小怪,就像小二所说,现在骗吃骗喝的乞丐很多。想想不说也罢。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正和太上皇协商一事。此间乾隆后期,嘉庆元年一直存在的川楚陕边境地区爆发了白莲教起义。矛盾激化,形态严重,双方已开启武装战争。
听臣言完,乾隆思虑一瞬,说:“刘之协就是想趁朕和皇上交替职位时,掀起大乱,营造民反。”
一臣子接道:“刘之协胆大妄为,遂以官逼民反为号召,唯恐天下不乱。”
刘之协是颍州府太和人,清白莲教的首领。初,白莲教支派首领刘松在皖北、豫东秘密活动,作为教徒予以协助。
另一臣子禀告:“刘之协于枝江、宜都、襄阳等地相继起义,民间均遥尊称他为……”
太上皇脸色沉下,问:“称他什么?”
臣答:“称他为天王。”
太上皇大怒,推下桌上摆放整齐的奏折,言:“放肆!竟敢自立天王,此劫不除,大清不保。对付这些人绝不手软,让兵部尚书带兵加强重围,杀无赦。”
刘墉提意:“太上皇,臣觉得也应先安抚民心,越在这个时候,民心稳了才有利大局。民就是内,战就是外,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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