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涛听得心酸,说道:“照你这样说,他们这些人就是‘死孩子——没治了!老天爷还能饿死没眼的家雀!”杜民生辩道:“饿是饿不死,可活得也不好受。红军长征二万五,吃树皮草根都能活下来,他们还能饿死!不过这‘活着’可与‘生活’的概念不一样,要不老俗话讲‘人比人就得死,货比货就得扔’呢!想想我们这几年朝不保夕的日子,您就能够理解了!”
柳云涛慨叹道:“咱们也不是救世主,哪儿顾得了哪么多!还是说说咱们眼前的现实问题吧!关于劳动保险金的事情,我想不只我们哥俩没交,恐怕葛总也不一定交过。他下岗比我们哥俩还要早,怕有七八年了吧!等月底把帐算下来以后,先把眼前的这个燃眉之急解决掉吧!共产党给我们保留下的‘退休待遇’是个硬通货,我们还是该好好珍惜,千万不能再搞丢了;不然的话,到人老了不能干了,恐怕到时候连饭门都找不到了!”
杜民生肃容道:“这个事情我在家过春节的时候就认真想过了,这个钱是一定要交的,等算下帐来先得支点钱把这个窟窿堵上,若不然的话,赶上个山高水低,我们可就惨了!”
一对难兄难弟乍一重逢,仿佛肚子里有说不完的话,老哥俩围着烧得滚烫的电热器海阔天空地聊着,越侃越有精神。“哎哟,都快要十一点了!”柳云涛无意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吃惊地叫道,“我得赶快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回到了公司,好让她有事打电话来公司找我!”说着,抓起手机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杜民生笑道:“干什么这样守规矩呀,早请示晚汇报的!天都这么晚了,恐怕嫂子早就睡了!”
“喂!喂!是王‘部长’吗?已经睡下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在电话里,柳云涛和妻子王淑琴开着玩笑。王淑琴睡得朦朦胧胧的被电话给吵了起来,一接电话就知道是柳云涛打过来的,嗔斥道:“早不打,晚不打,等人家睡下了才想起来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回到武汉公司了。再有事联系给我打武汉公司的电话好了!”柳云涛答应着,又关切地问道:“最近家中没有什么新情况吗?”
“有什么新情况!”王淑琴笑应道,“什么新情况也没有!就是缺钱花!不要忘了分完帐给家里寄些钱来就成了!我没有别的事情找你!”忽又道:“哦!是有一件事!前天香港的关先生打电话过来找你,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没有把你的联系电话直接告诉他。你若觉得有必要,你就自己在武汉给他打电话联系吧!”
“你是说香港的关云龙先生吗?他有没有说他是在哪儿给家里打的电话?他现在人是在香港,还是在内地?”柳云涛追问道。
王淑琴应道:“我也没有详细去问。他说他是转了好几个朋友才问到我们梁州家里的电话的。他说他现在在青岛搞了一家建材合资企业,要找人帮忙什么的,我也没有详细去问他。哦,是青岛!他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我,区号是0532,我告诉你,你记一下吧!”王淑琴手下已经找到了电话号码,语气讲得非常肯定。
柳云涛赶忙抓起一支圆珠笔,飞快地把关云龙的座机电话和手机电话号码都给抄了下来。再问王淑琴,王淑琴懒洋洋地回道:“别再问我了,我就知道这么多。我得睡觉了,明天起早我还要给柳晓做饭,你有不明白的事情直接找关先生去问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有什么好消息?”没等柳云涛把手机放下,杜民生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和嫂子讲了这么多,一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现在还谈不上是什么好消息!”柳云涛应道,“有个香港的朋友打电话到家中去找我,可能是生意上的事情。你嫂子也讲不清楚,明天再打电话联系吧!”说着便把记电话号码的日记本压到了手机的下面。
“是很熟悉的朋友吗?”杜民生对柳云涛有海外的朋友很是羡慕,又好奇地追问道,“是不是有生意要找我们来做?”
“现在的情况不明,还很难说!”柳云涛笑应道。他见杜民生问兴很浓,便介绍说:“这是我十多年前结识的一位香港朋友,姓关,名叫关云龙。原来是福建省委落实政策办公室的一位处级干部。‘*’刚结束那两年,他主持着给好多有海外关系的侨属落实了政策;后来这些人为了感谢他的帮助,给他办了个移民手续就转到香港定居去了,他是一九八一年移居香港的。十多年前,我在老家住持兴建了一家合资企业,和他打了两年伙,当时,我是合资公司的中方首席代表,出任董事长;他是港方的首席代表,出任总经理。由于我们曾经都是共产党的基层干部,生活工作的背景相似,很能谈的来,所以就交上了朋友。我调到梁州外贸公司工作后,一度和他中断了联系。后来,我到厦门外贸做生意,无意间在祥云酒店碰见了他,才又恢复了联系。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现在又跑到青岛去了!”
“您的社会工作阅历真是够丰富的,有这么多海外的朋友!有机会也引荐引荐让我们来认识认识!”杜民生满怀着热切的期望说道。
第二十三回(3)喜鹊登枝翘首寻故友 蛱蝶穿花展翼会群英
第二十三回(3)东施效颦
柳云涛笑道:“这有何难!海外这些做生意的朋友,成天满世界飞。明天我给他打电话联系一下,请他有时间到我们武汉来一趟,大家在一起认识认识,说不定能撞出什么火花来!”
忽又问道:“我们哥俩刚才的话说了个半截,说到什么话茬上了?”他想接着刚才开头的话茬继续往下聊。
杜民生大笑道:“我刚才又没做记录,你问我,我去问谁呀!你要继续聊下去,咱们就重打锣鼓另开张吧!“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噢!”杜民生似乎又想到什么,接着说道:“眼看就要进入三月份了,您有没有想过咱们公司下一步的业务工作怎么去安排呀?咱这单鱼粉也做完了,连个尾巴也没留下,总不能让大家天天坐在办公室里聊天呀!”
柳云涛若有所思地应道:“咱们做鱼粉这种生意季节性很强,不可能天天去做,一年之内要能抓住机遇做上两单就不错了。要想天天有生意做,只有做零售,那得有自有资金压货,又得租赁仓库存货,做起来也是很麻烦的;铁路警察各管一段,目前这种情况下,暂时也只能采取保守经营的方法维持现状了。眼下可以着手做点市场调查,要做下一单,怎么也得等两个月!”
“还是这样吧!”柳云涛继续说道:“明天上班后,找上葛总和小靳、小郑、小阮他们,咱们几个先开个碰头会。一年之际在于春,咱们几个人先谋划谋划,眼下我们还是有些具体事情要做的。先让葛总和阮丽把帐给清出来,把银行的帐、外贸公司的帐、销售代表的帐、咱们这次去天津港一路的差旅费都给清起来;该付的都付清了,一点尾巴也别留。再把利润分配方案做出来,该分的分,该留的留,弟兄们这几年在‘钱’上都‘旱’得过了劲,得下点毛毛雨了!”
“另外,咱们公司起初的注册资本都是由罗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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