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忧还在对抗那道圆锥曲线大题,在穆嘉翊的视线中,只能看到她头顶蓬松可爱的发旋。
不知怎的,就脑补出她可怜巴巴受欺负的样子。
穆嘉翊眉间的折痕更深,主动发问:“谁?”
“我们怎么知道是谁,沾花惹草的又不是我们!”宋熙西帮时忧接过话。
时忧终于从题目中抬起头,被宋熙西阴阳怪气的话语噗嗤逗笑,觉得她真是夸大事实的一把好手。
她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小事啦,我又没有被欺负,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时忧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兜里拿出一管未开封的薄荷糖,递过去,“喏。”
宋熙西惊叫,“时忧,你真是出息啊!她刚刚都那样了你还帮她送东西?”
“不是啊,”时忧笑得有些无奈,又对穆嘉翊说,“这是我给你的,不是帮她送的。”
她把“我”字加重了些,身旁的少年有一瞬间的错愕,似是没料到这是她送的,很快神色如常,别过脸,“不要。”
见他迟迟未接,时忧轻轻抬起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把薄荷糖塞到他的手心,“谢谢你帮我划重点。”
穆嘉翊依然拒绝,“……我随手划的。”
时忧不容置喙,不满地鼓了鼓脸颊,认真看着他:“拿着嘛。”
“……”
又撒娇。
穆嘉翊冷冽的眉目依然皱着,被她抬起来的手却不自觉张开。
少女的手掌很小,握成拳的时候还没他手心大,此刻叠在他的手心上,对比格外鲜明。
时忧轻轻放下去,指尖擦过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划过,接着是冰凉的铝盒包装。
薄荷糖是穆嘉翊上次在红鼎国际楼下吃的那款。
时忧从小和易驰生一起长大,男生的手别说碰过了,打都打过不少次。
因而,她并未对这样短促的肢体接触做出任何慌乱的解释,酒窝在唇角若隐若现,“我去写题啦!”
宋熙西目瞪口呆地看着,“什么鬼,你还真信了他划的重点?小忧,咱们也不能死马当活马医啊!”
蒋纠也在旁边附和,“就是!难不成……准备深得倒一真传,争夺倒二之位?”
穆嘉翊视线凝着她白净的侧脸,没说话。
她压着的题当真是圆锥曲线的椭圆章节,听了他所谓的重点,双曲线一个没动。
眉头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穆嘉翊捏住兜里的糖,无声收回视线。
就连王胜仔都骂他不要误人之道。
但她信。
真是傻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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