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辰,才画完。
林知秋将笔搁在古树根雕刻的山形笔搁上,方直起腰来,长舒口气道:“画完了。”
谁知他弯腰太久,瞬间直腰,竟直不起来,只觉得前胸后背都僵硬不听使唤了,禁不住“哎哟”一声叫出来,一手扶住腰,一手扶着桌面,挣扎着挺身。
刘诗雨急忙扶住他,将他摁在椅子上,道:“快坐下!”然后绕到他身后,一面替他捏肩膀,一面高声吩咐夕儿打水来,然后亲自伺候他净手、擦脸。
夕儿忙着收拾桌面。
朝阳又端了茶点进来。
刘诗雨道:“这茶点搁太久了,撤了吧。现在未时都过了,不吃点心了,直接吃饭。”
朝阳忙道:“已经让她们传饭了。这是刚沏的茶,点心也是才拿来的,之前的分给小丫头们吃了。姑娘和姑爷喝口茶吃一块点心先垫一垫,饭就来了。”
刘诗雨道:“也好,放下吧。”
朝阳便将托盘放在桌上。
林知秋弯着腰画了快两个时辰,已是神思疲倦、腰酸背痛,正虚睁着眼任刘诗雨帮他捏肩膀,忽看见茶点,闻见香气,顿时肚子“骨碌碌”一阵乱响。
他有些窘,讪讪道:“我从外面回来,还没吃饭。”
刘诗雨忙道:“先吃一块点心。”
一面瞅了朝阳一眼,觉得她考虑真贴心,自己这个做妻子的比起她来,也太疏忽了。
朝阳被她看得惶恐不已。
刘诗雨走到桌边,亲自用银匙拨了一块点心在小碟子里,递给林知秋,又揭开茶盅盖。
朝阳急忙闪开让她,道:“婢子去催饭。”
刘诗雨点头道:“嗯,催一催。”
朝阳便低头快步出去了。
这里,林知秋吃了一块点心,喝了两口茶,便不再吃了,对刘诗雨说起和倪意尚等人的冲突。
画了这幅画后,他已经不再气闷了,因此三言两语便说完了,摸着妻子的手惭愧道:“都是为夫没出息,挣不了几两银子,反要花媳妇的钱请客,如何能心安?所以我拒绝了他们。没想到连累你被人诟病霸道。”
刘诗雨扶着他肩膀,正色道:“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倪意尚他们虚伪浅薄,正是‘善柔’之友,夫君该远着他们,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听明画说,你走后,有几个书生替你抱不平,跟倪意尚他们吵了起来。这几个人正直坦荡,倒可以结交,若再遇见了,不妨请他们喝一杯水酒,或清茶,以示感谢之意。”
林知秋从田湖边离开时,也听见了身后聿真和倪意尚的争吵,忙道:“为夫也有此意。我已经不生气了。就是平白的连累你名声受损,觉得不安。”
刘诗雨道:“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你这画画的好,正好拿到画展上去。”
林知秋忙问:“什么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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