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坏的!”裴元歌点头。
温逸兰神色微变:“啊?你也觉得这样想很坏啊!”
“哈哈哈哈…。”裴元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悄悄附耳道,“可是,老实说,我挺喜欢你这样使坏的!”
温逸兰这才知道她是故意大喘气,捉弄自己,伸手就来呵她的痒,边嗔道:“你这个坏丫头,故意吓我!看我怎么整治你!这次你求饶也没用!”说着,扑了过来,将裴元歌压倒在床上,双手往她的肋下探去,任裴元歌怎么求饶都不肯放手。
两人嘻嘻哈哈地玩闹着,抖落了一屋子的笑声,
许久,两人闹得没力气了,都躺在床上直喘气,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看着彼此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忙寻了妆奁镜,你帮我,我帮你把头发梳好,衣裳弄整齐。
温逸兰这才又有些担忧地道:“其实,元歌我还是很担心,毕竟都说做人家媳妇跟做女儿不同,我很担心夫君,也担心公公婆婆会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裴元歌抚慰她道,“你性子娇憨,没有坏心思,若秦家伯父伯母真是开明讲理的人,就一定会喜欢你的。不过,说起来温家的府邸毕竟高,只怕秦家伯父伯母也在心里打鼓,怕你这个媳妇不好说话呢!不过既然温阁老和温夫人都相中了,就说明秦家二老的确应该好说话,秦家没有女儿,焉知秦伯父秦伯母心里不遗憾?你把你在温夫人跟前的娇憨柔顺摆出来,会的就是会,不会就老老实实地学,私下里偶尔撒撒娇,亲伯父和秦伯母想必也会觉得亲昵,这样,他们既把你当媳妇看,又把你当女儿看,想不疼你都难!”
温逸兰听着,连连点头:“嗯,元歌你说得对!虽然说很多人都喜欢儿子,可是我娘当初就说,有个我两个哥哥后,倒是更想有个女儿,所以即使当时有大夫说我娘胎位不正,可能会有危险,我娘还是执意要把我生下来。而且,我娘和爷爷疼我一点也不比哥哥们少!”
“就是这样的道理啊!”裴元歌笑道,“等你们婚后,秦翰林要公干,家里就只有秦家二老和你,你多和他们说笑说笑,周到伺候。只要用心,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温逸兰舒了口气,忽然抱住裴元歌,撒娇道,“元歌,你真好!”
“真不得了,听温姐姐你这么撒娇,我一个女孩家都受不了,更别提秦家二老了!”裴元歌笑着道,“得了得了,你就算不灌**汤,你也是我温姐姐,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还是省着点这撒娇的本事,等着用在温姐夫和秦家二老身上吧!我猜他们一定喜欢得很!”
说着,早就起身跳了出来,防备着温逸兰恼羞成怒,又开战场。
“好啊,你个坏丫头,我感激你,喜欢你呢!你倒是又打趣我,瞧我怎么治你?”温逸兰果然连又红得跟花瓣似的,跺着脚,指着裴元歌道,“这会儿这样说好,等将来你也找了夫婿时,看我饶不饶你?这会儿就知道打趣我,将来你有了夫婿,我倒是要瞧瞧,你还怎么假装正经!你给我站住!”
屋内顿时又是一阵欢笑,躲闹的声音。
在外面守着的紫苑楚葵很少听到裴元歌这般欢笑玩闹,温逸兰的丫鬟也知道自家主子最近有些郁郁,如今两人撞到一起,倒是比平日里都开心了好些。听着屋内打闹求饶的欢声笑语,两边丫鬟彼此相对而笑。
七月初三,是寿昌伯府世子傅君盛和公主宇绾烟的婚期,虽然寿昌伯府最近声名狼藉,但毕竟是尚公主,又是太后赐婚,因此婚礼依然十分盛大。寿昌伯居然好意思给裴诸城来了喜帖,结果裴诸城连看都没看就撕个粉碎。
虽然没去,裴元歌还是偶尔听到有人说,绾烟公主声势浩大地嫁入寿昌伯府,并没有摆出低姿态,将公主架子摆了个十足,一切依照礼仪行事,寿昌伯夫妇反而要向她行礼,只郁闷得寿昌伯夫人的脸从头到尾都拉得跟驴脸似的。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婚后第三天,尚在新婚的傅君盛就向皇上请折,要求被派到边疆磨练。
此举大出众人意料,连寿昌伯夫妇都没想到,众人百般劝解,无奈素来软弱的傅君盛这次意志极为坚定,无论如何都咬定了不松口。倒是绾烟公主劝服了华妃和皇上,将傅君盛派到了南方秦阳关,原本委派的是偏将之职,但傅君盛声称自己从未到过边疆,诸事不晓,坚持要从士兵做起,最后也只能由得他。
拿到旨意后,傅君盛一刻也没有停留,当天便动身离京,只带着随身的侍从奔赴边疆。
这个消息对裴元歌来说只是意外,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倒是裴诸城听说,赞了声:“有志气!”随即又叹息,也把这件事丢到了一边。
七月七日,乞巧节。
在大夏王朝,乞巧节又叫乞愿节,男儿乞勇,女儿乞巧,是个十分盛大的节日。因为裴诸城还在“养病”,因为裴元歌和裴元舞都未入宫,但太后依然给裴府了不菲的赏赐,而裴元歌的东西无疑比裴元舞又厚重了一倍,看在裴元舞眼里,又是一阵刺眼,只是却没有表露出来。
裴元容倒是眼红,故作不屑地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午时,按照乞愿节的习俗,静姝斋的院子里摆了个大瓷碗,盛着满满的清水,从裴元歌到小丫鬟们分别用五彩丝线穿过九孔针,依次投入水中,但凡针线浮起,即为乞到了“巧”,针线沉入水中,便是“拙”。结果投来投去,整个静姝斋竟只有裴元歌一人的针线浮起,其余人都沉入水中。
紫苑木樨楚葵青黛笑着道:“果然静姝斋里只有小姐是巧的,奴婢们都是拙的!”
裴元歌觉得蹊跷,仔细查看了下,顿时发现了端倪。
原来紫苑楚葵等人为了逗她开心,从她手中取过穿好丝线的九孔针后,顺手抹了层油在上面,有油层的托扶,针线很容易就浮在水面上。而等裴元歌投过后,便有人做手脚,在瓷碗底下放了块磁石,铁针被磁石吸引,自然而然地沉入水中,因此整个院子只有裴元歌乞到了“巧”!
拆穿了婢女们的小把戏,裴元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嗔视她们一眼,命人重新换过瓷碗针线,再次投巧。
这次没人做手脚,裴元歌和紫苑楚葵木樨都投到了“巧”,只有青黛的九孔针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急得青黛直跺脚,抱怨道:“小姐你真是的,方才有紫苑木樨和楚葵跟奴婢做伴,大家一起丢人也没什么。现如今倒好,你们都是巧,就奴婢一人是拙,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见她撒娇,裴元歌忙上前抚慰,除了节日的惯例外,又另外把手上的玻璃种翡翠镯子给了青黛,以作抚慰。
结果这下紫苑木樨和楚葵又不依了,个个都重新拿起针线,非要往“拙”里投,然后伸手想裴元歌要镯子,口口声声说是“抚慰她们受伤的心灵”。
裴元歌知道,这玻璃种的镯子虽然也算贵重,但资源木樨和楚葵倒并没有那么看重,只是故意大发娇嗔,彼此打趣着玩乐,也随着她们,故作心痛状,叹息着又拿出三个玻璃种翡翠镯子,摩挲着,一副小气不舍得给的模样,结果紫苑楚葵木樨三人彼此递了个眼神,一起冲上来把镯子抢走,裴元歌忙上前追讨,众人嘻嘻哈哈地闹着,笑成了一团。
给了这四个贴身丫鬟赏赐,裴元歌也没有薄了其他人,三环丫鬟每人一支鎏金钗,其余丫鬟每人一支鎏银钗。额外得到赏赐的众人都欣喜不已,只有司音自觉也是二等丫鬟,却只得了鎏金钗,有些闷闷不乐。
随即大家收拾着,准备着黄昏时分的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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