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院坝,此刻聚满了人。
里面嗡嗡嗡地低声交谈着,什么实质性内容她都听不到。
她迈步进去,拨开窃窃私语的人群。
然后,她看见了一直没等到的陈逸。
她被一个民警抱在怀里,她的粉色外套上,先前沾的是雪花,现在沾满了鲜血。
民警试图捂住她的双眼,不让她看见旁边的景象。
但她早就看见了,她也是第一个看见的,怕什么呢。
民警抱走了陈逸。
在他身后,积着一层薄雪的农家院子里,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哎。
☆、11
流水声和呼呼的风声隐约在耳边回荡。
浑身冷得发颤,但一丝一毫都动不了。
迷迷糊糊中睁开过一次眼睛,陈逸感觉自己是趴在一块大石头上的,右手就在眼前,轻微动一下疼得要命。
她有点后悔。
应该提前给余笙笙发条信息,或者打个电话的。
笙笙算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好友了吧,如果就这么死了,连一句话都没给她留下,陈逸能够想象的出来这丫头哭天喊地要杀人的模样。
算了,睡吧、睡吧。
睡着了就不会再有恶梦,睡着了就不会再看见那些沉重的过往。
她想起曾经读过的一段话——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就让我,做一棵树吧。
夜幕徐徐降临。
暗夜无星无月,只有绵密的雨幕从头顶挂下来。
薛山倚坐在一棵蓝桉树下,右腿屈膝,右手肘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搂着浑身湿透的小姑娘。
老人哆哆嗦嗦躺在树干后,薛山不时回头喊她一声,确认她呼吸尚在。
雨势小了些,附近有几棵高大的桉树紧邻,恰能遮住大部分雨水。栖身在此,他们终于能得一口喘气的机会。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连抖了好几下身子,薛山用了些力度搂紧她。
没有地方可避,附近仅有的几家住户,淹得淹、垮得垮。再这样下去,别说彤彤和阿婆,连他自己的身体都会强烈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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