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然而睡去的曾妈妈却不知道,韩爸爸反而失眠整夜,他所想到的,还不止那些顾虑,那些话不仅是为了安抚老伴的心,其实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打算,只是他考虑到了更多,对于流言蜚语,他并不介意,可是他真正担心,是两个孩子的职业前程,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对于两个晚辈来说,将是事业上的一大绊脚石。
韩爸爸的想法并不是多虑,事实印证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唉,废柴般的周末...
戏入高 潮,横生波澜(9)
霜降过后,草木黄落,韩家屋前落叶厚积,爬藤类的植物都已斑驳的只剩交错的茎蔓,曾雨种的那几株菊花却怒放着,弥补着那份凋落的凄凉带来的色彩空缺。韩孟语的直属领导,趁着一个阳光甚好的下午,踩着满道金黄的落叶,来到了韩家。
摊开在韩爸爸面前的,是一封信,韩爸爸扶着老花镜,将整封信看完,封纸没有落款署名,显然只是一封匿名信,然而它却点明了一个事实,即韩孟语的私生活作风不正、人品性格有缺陷。
韩爸爸放下信件,有些气愤,匿告者言词偏颇,洋洋洒洒的尽是偏锋之词,不乏诋毁的言论,将自家儿子说的极其不堪。
韩孟语的直属领导姓张,以前跟韩爸爸有不浅的交情,他也一直对韩孟语十分的关爱,这次出国交流他力荐韩孟语,本来他已经跟院长进行了详谈,也得到了院党组的首肯,这些谈话及决定都是省高院高层的秘密,除了院党组及他以外,其他人无从得知院党组的决定,可是突然就有信件直接投递至院长办公室,院长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张副院长征询,张副院长读完那封信,也傻眼了,若韩孟语的生活作风真如信中所言,交流一事便要重新考虑了。院党组决定让张副院长将此事调查一番,因为该事件不仅会影响到这次的出国人员名单确定,还会影响作为一名法官的职业形象,听张副院长的口气,此事院内领导都十分的重视。
“张院长,你信我老韩,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孟语绝对不是信中所说的那样,什么是表里不一?什么是伪君子?什么是斯文败类?信中说他曾进过少管所,说他根本不够资格进入省高院成为一名法官,说他不顾伦理……,这些……。”韩爸爸一急,脸都被涨得通红,里面有些措辞,他都无法说出口。
张副院长等着老友情绪悄悄平复了,又拿出了一张照片来,推至韩爸爸面前,面色犹疑,声音沉沉的道:“我本来也以为那是一些诋毁言词,我对孟语也十分的了解,可是随信所附的这张照片,却让我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向院党组辩白。”
韩爸爸拿起那张照片举至眼前,照片中的地点他没有留意,因为画面中的焦点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视线,偷拍者不知离画面中的人物有多远,但是却利用镜头拉伸,将人物的动作表情悉数纳入画面中,若画面中的两人不是自己日夜面对的至亲,韩爸爸会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可是昏黄路灯下那个低头偷吻曾雨面颊的是韩孟语啊,他的儿子啊,偷拍者的抓拍技术太好了,将小雨的惊讶顾忌、韩孟语异于平时沉稳的小得逞,摄得一清二楚。虽然整个画面还不至于让人觉得畏琐,却足以显示两人非同寻常的暧昧关系,特别是韩孟语的举止,与平时他给人的形象迥异,连韩爸爸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会有这样的一面,一时间也被这样的一张照片震得半晌无语,更遑论其他认识韩孟语的人会作何感观。
韩爸爸眯了眯眼,摘下老花镜,捏捏额角,声音沉缓,道:“老张啊,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是得知不久,以前,我与我爱人都没有想到过,子女间竟会互生爱慕之情,这事虽然不想与外人道,但是现下确实已发生,孟语跟小雨并非亲生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法律上来说,他们若是要结婚,是完全可以的。”
几上的茶水幽幽的冒着丝缕浅浅的热气,韩爸爸端起啜饮一口,眉头深凝,复又沉沉的将杯子放下,接着道:“对于儿女间的事,我跟我爱人都有商讨过,我们的态度是不反对的,但要是真有些什么闲言碎语,我们也会想办法消弥的。我自问家风严谨,绝不是匿告信中讲的那般污秽,对于孟语十二岁时进少管所一事,那是他少不更事,与我侄子斗殴险些造成严重后果所致,那事之后,他便知错更改,像换了个人般用功读书,每年都得了很多品学兼优的奖状,这些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匿告之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些,还将这些成年往事拿来诋毁他,实在是,居心叵测!”
张副院长拿了桌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最后再确定的问韩爸爸:“你确定你可以消除影响?”
韩爸爸有些愣神,却是坚定的将头一点,然后又道:“这件事还请老张及院党组先不要对孟语提起,以免横生枝节,那孩子虽然平时沉稳,却也有犯驴犟的时候。”
张副院长明白韩孟语的性格,点头应是。于此,张副院长知道此事定不会再有枝节,安心的知道该如何回去汇报了,两人将茶饮尽,张副院长将那封信照一收,起身告辞。
韩爸爸将张副院长送离,转身回屋,孤坐在客厅里,盯着墙上他与老伴再婚时所拍的合影良久,怔忡恍惚,他所谓的解决之法,其实早在发现时,便已开始酝酿,只是那是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贸然使用的最后一着,现如今,韩爸爸也不确定,是不是就到了万不得已了。
农历十月十三,已至公历十一月末,这一日乍冷,前一天虽然已感觉到了秋尽冬来的凉意,可是正午还是出了一阵太阳,但这一日突然就下起雨来,雨一落,温度直降,早上出门只着单衣的曾雨,一个上午已将手臂搓上好几回了,等着中午下班回家加衣。当然,她期待的不止是回家加衣,更加期待今天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小惊喜,十月十三,正是她的生日,昨天晚上曾妈妈就给她煮了鸡蛋,今天一大早,妈妈就说要出去买只鸡回来,当时韩孟语抢话说他去买,曾雨心知他是想在她生日时,替她做好吃的,觉得十分的窝心。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她比往年更期盼着今年的生日,可是在他说晚上他下厨时,曾雨突然看到父母异样的神色来,心里一阵惶惑,以为父母发现了什么,可是又见大人们平常如故,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急急匆匆的赶着上班去了。
时至中午,好几个同事因为未来得及加衣,冷得受不了,纷纷跷班,曾雨索性也收拾东西打算跷了,偏偏王一祺此时让她去车站街那边,说是领导让她将某块土地的卷宗材料马上送过去。
曾雨不敢开罪一祺,抱着一祺递过来的材料,拿了伞就下楼去拦车,在细雨中等了良久,才等来了一辆的士,钻进了的士里,才感觉到有些微的暖意,担心卷宗材料会被飘雨打湿,在的士上曾雨将卷宗的白线绕开,从牛皮纸袋内,将材料取出翻看,这一翻看,就看得自己僵硬石化了。
卷宗袋内,有一部分是土地材料,却除了材料外,还多了一封信笺和一张照片。
回到家时,曾雨觉得自己已经冷得麻木僵硬了,从外到内,已经没有一丝人气。连笑容,都因为冷的缘故,僵得虚假。
家里的厨房香气溢至客厅,温暖袭人,可是自己却像个绝缘体一样,久久无法回温。牛皮纸袋仍然在曾雨怀里,她跑到车站街时,领导他们已经离开了,她虽然扑了一趟空,却并未因此恼怒,她的整副心思,都在现在躺在包里的那封信和照片上。在回程的车上,曾雨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信封上写的收件人是单位的办公室,所以直接理当由份内的一祺拆封处理,照片是附信一块寄来的,看情形,目前这封信只有一祺一人看过;她并未宣扬;甚至未告知领导。这便是一祺作为办公室人员在处理问题上的厉害之处了,若一祺她直接交给领导,事情对曾雨来说,绝对不利;但若不交给领导,便又是她失职。她用这种方式,赌曾雨能否发现。但是她现在这样处理,曾雨认为一祺其实是希望自己去发现信照的,然后由她自己决定如何处理的,因此,从某方面来说,一祺其实是在帮她的,虽然帮她的成分并不那么全心全意,但是对于曾雨来说,一祺她有那份心,自己便很感恩戴德了。
作者有话要说:秋天来鸟,树叶金黄,稻田飘香,这是一个收获砖头的季节.
戏入高 潮,横生波澜(10)
曾雨换鞋时听到厨房里曾妈妈闹腾的说:“这个我来我来,孟语去看看曾雨咋还没回来,这天突然降温,也不知道……。”
她的尾音被爆油炸炒的声音所覆盖,曾雨往厨房方向望去,刚好看到韩孟语从厨房出来,他正解着围裙,看到她立在门口时,他直接朝她走了来,替她拿过手中的物什,一弯腰就飞快的在她唇上一嘬,撤离时眉间微澜,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指,被她指尖的温度冰得直笃眉,将她的手整个儿包在他的大掌内,凑至唇边呵了口气,道:“都成冰人了,赶紧上去加衣服。”
曾雨点点头,听得厨房里的锅铲声,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向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道:“妈,我回来了。”
她走至楼梯口时,曾妈妈举着铲子立在厨房门口道:“冷了吧,赶紧上去加衣服,马上可以开饭了。”语毕,又匆匆缩回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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