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熙这才想起,似乎之前苏五娘也提到过,说这沉鱼有头风之症。如今看来,这沉鱼身子不大好,总是发作。
沉鱼揉了揉额角,又接着道:“我此刻精神不济,实在也说不了什么话。大老板还是先拨个屋子给我歇息,等我明日醒了再说。我自己带了侍女,衣裳和药也都有,只求个清静屋子就成了。”
公仪凝有些莫名其妙。
听沉鱼这意思,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可她根本就与这个沉鱼不熟啊,怎么突然就跑到她的地方来歇息了?还要个“清静屋子”住下来?
但洛长熙却懂了,替公仪凝答应了下来。
“那就明日再说。”
秦玉娘看了一眼公仪凝,公仪凝犹豫半分,点了点头。秦玉娘便赶紧出去吩咐人收拾屋子,再亲自扶了沉鱼出去。
公仪凝看了半天,问洛长熙:“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洛长熙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人家什么都带好了送上门来,又让你拨屋子给她住……”
“难道她……”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给她许条件的了?”
公仪凝吃了一惊:“她要……”
“显然是要留下来。”
这真让公仪凝大大吃惊了,怎么可能?当初沉鱼明明撂下了什么“死都不会离开”的狠话,现在竟然又像没事人一般地跑来?
公仪凝狐疑道:“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无论有什么,都明日再说吧。”
洛长熙也没想通,但她却也并不多想,反正沉鱼已经住下来了,不管是有阴谋还是真心要留下,到了明日一切便真相大白。之前为了对付沉鱼,公仪凝出了馊主意让洛长熙扮花魁,结果不但闹出了一桩案子,想要的名头也没能打出去,现在想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此时沉鱼反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不管从哪一处来看,总不可能比原来更糟。
到了第二日,洛长熙早早起身,想了想,挑了件鸠羽色的衫裙穿了,发髻却懒得梳,还是如往常一般直接用根带子绑起一束,就这么不伦不类地出门了。
之前的“踹门”之事闹得实在有些荒唐,洛长熙索性打算以后以女装示人,也不管是能将传言压下去,还是又衍生出什么其他更不得了的传言,总之,反正已经一塌糊涂了,索性更糊涂一些也没什么。
最好是让整个朝内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公主的“恶劣”,没人敢当她的驸马,那就最好不过了。至于洛明德如何想,她也顾不上了。
一路走至染香楼,路人看她的神色多少有些怪异。
虽然洛长熙第一次来染香楼的时候,就被公仪凝点出了女子身份,可后来她成了常客,大家都知她是承宁郡王,也就慢慢将这事给淡忘了,至多不过以为是公仪凝故意给她难堪才胡说八道。可现在……
洛长熙竟真穿了裙子来。
人人都目瞪口呆,掩都掩不住。
只有张妈妈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什么古怪事都不觉得稀奇,赶紧将她迎了进来,又派人去知会秦玉娘。
等公仪凝从内楼出来,瞧见她这副模样,也笑了起来。
“你怎么穿这么暗沉沉的颜色?”公仪凝又仔细看了看,才撇嘴道,“生得好看真是占便宜,穿这种怪异的颜色竟然也还不错。”
这番话也不知是夸还是贬。
洛长熙也不计较,只问:“沉鱼呢?”
公仪凝哼了一声“你就知道惦记着她”,可眼睛却还是盯着洛长熙看个不停,看着看着又说:“你怎么不梳髻,这是什么奇怪样子,不男不女似的……”
“谁说就只有男子能束发?”洛长熙担心她没完没了,便又多解释了一句:“习武之人梳髻不便。”
“好吧,算你有道理。”公仪凝看了半天也看够了,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这么奇怪着也挺好看的……”
洛长熙没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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