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又将矛头指向了柳氏。众人听着她这么说,又觉着甚是有理,又纷纷议论开,说是这个理儿。
今日整个矛头都指向了柳氏,她们好似商量好了般,将所有的话头都引到柳氏身上,瞧这模样,今日不将柳氏休了,她们便不罢休了。
李春芬一开口,看热闹的人口风又变了,由此可以看出,李春芬确实是个厉害的。难怪她能嫁到镇上,还在没生儿子的情形下将赵家一家子吃得死死的。不过她既然来对付他们一家子,就是天皇老子,她冬至也不会给她脸面儿!
“大姑说得是,是我瞧错了。大姑贴补大伯家,是为了大郎哥。那你在这儿污蔑我娘也是为着我大郎哥?既是大姑说自己个儿已是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了,那咱们李家的事儿,大姑就该劝着我大伯和我爹,让他们兄弟关系好是不?您这般指责我们这一家子,好似是合着我大伯来要赶我们家出李家呐。大姑,这也是为了帮衬大郎哥考科举?”
冬至越发气着了,这些人,合着伙来欺负她家,还这般道貌岸然?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儿,当她和她爹娘这般好欺辱不成?
冬至这番话,倒是将能说善道,八面玲珑的李春芬给噎住了,她第一次发觉冬至竟是个如此厉害的!这番话说出来,倒是让她无从辩驳。自从嫁了人,这还是头次让人给压了下去,还是被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给压下去了。面对冬至,她竟是有种无力感,好似她不管如何反击,冬至都能轻易接招,将她挡回来。
李春芬沉默了下来,如今的她已是不敢再轻易说啥,她得好好瞧瞧形势,也好好认识认识冬至这丫头,再不能如之前般被她处处牵制了。
“你这丫头胡说啥?我们啥时候合着伙欺辱你们家了?你个黄毛丫头懂啥,给我滚一边儿去!你爹不会教导你,我这个大伯就来教教你啥叫辈分!”眼看着李春芬不开口了,李大柱站不住了,这李春芬如今是他最大的靠山,若是李春芬不站在他这边了,那他就和李小柱一般了,到时候就没如今这般压倒的形式了。
李小柱他们是好欺负的,他与李春芬她们一块儿,还是能轻易压制的,就是这冬至,牙尖嘴利的,不好对付。既是如此,他就唬唬她,再用辈分压制她,只要将她压制住了,今日他们就赢了。李大柱说完,几步走到冬至面前举手就要打她。李小柱瞧见他的举动,一步上前就挡在了冬至面前,双手紧握成拳头,紧紧地盯着李大柱。
“大哥,你想咋的?”李小柱开口问李大柱,那架势,仿佛一句不合,便要与李大柱大打出手。
瞧见李小柱这凶相,李大柱倒是有一时的退缩。虽说他年纪大些,可毕竟是常年拿笔的,身子弱。李小柱常年做农活,身子健硕,这要是真打起来,他怕是得吃亏。
不过多年的掌控者,可不信李小柱会无故真和他动手,所以他在动了退缩的念头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想将李小柱和冬至全都吓退。
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惜冬至压根儿就不买账。她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将长幼尊卑当做信仰。也不是个真的十岁的小丫头,被他这么一吓唬就没声响了。
“大伯,您是我长辈,那教训我是该的。可我这一没骂您,二没对您有啥不敬的举动,您咋就要教导我?这就是犯了罪被抓到公堂上,那犯人还能在县太爷面前儿争辩两句呐,难不成您竟是比县太爷还尊贵,我竟是比犯人还不如吗?若您是这般想的,那今日您就是打死我,我都没二话。”
冬至被李小柱保护起来时,心里一暖。自己这个老实爹,虽说平日里竟是做些帮着李大柱拿家子的事儿,让她心里膈应。可真到了关键时候,他还是她们的坚强支柱。即使现在是与整个李家为敌,他也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和娘这边,就这一点,已经抵得上一切。
冬至这话一出,李大柱便不敢再轻易动弹了。他今日要是打了冬至,那就是说自己个儿骑到了县太爷头上了,这要是传到县太爷耳朵里,最坏怕是连命都没了。就是大郎的前程怕是也没了,到那时,他这一家就真起不来了。此时,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去打冬至。
柳氏之前瞧着李大柱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要将冬至打残一般,她吓得腿软,都动弹不得了。现在瞧着冬至一番话说完,李大柱不敢动弹了,她才放下心,腿脚能动弹了。到这时,她才一把拉过冬至,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手摸着她的,确认她还好好的站着,一时松懈下来,泪珠子直往下滚,嘴里还念叨着:“冬至啊,娘的冬至!没事儿了冬至,别怕,娘在这儿,啊!”
柳氏这么一哭,冬至心里也直冒酸泡泡。再一听她的话,冬至倒是哭笑不得了。到底是谁怕啊,她可好好站这儿呐,嘛事没有啊!
瞧见柳氏这慌乱的,冬至伸出双手,抱住她,手轻轻拍着柳氏的后背,安抚道:“娘,没事儿了,冬至厉害着呐,这儿的人欺负不了咱们,放心,今日过后,咱们就好了。”
在这么一片乱糟糟的情况下,母女两人旁若无人地抱着对方,给着对方温暖,丝毫不顾及旁人。
☆、125。第125章 决裂6
“哟,你们母女两个这么一哭,不知晓的得说我们欺辱了你们,你们受了多大委屈呐!”
杨氏瞧见母女两抱在一块儿,柳氏还哭得凄凉,她觉着格外刺眼。再瞧瞧周围人,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这些人都得站在那对母女那边儿了,到时候她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听了这话,冬至抬起头,透过柳氏的肩膀,直视一脸刻薄的杨氏,反驳道:“难道不是?我们好好儿的吃饭呢,你们这么一大帮子人来我家门口,要将我家剔除李家,这还不是欺辱?你一来就指着我爹娘的鼻子骂,如今我们受了委屈,连哭都哭不得了?有能耐做出这些个事儿,就别怕别人背后戳你脊梁骨!大郎哥中秀才了,飞黄腾达了,你就怕我们一家子赖着你们了,你们这是诚心找了由头来我家闹腾,好想着与我家断了关系,将我家赶出整个李氏家族!你们这么干,就不怕传出去一辈子抬不起头?”
冬至可不怕这些人,他们左右不就是那么点儿心思,还真当人不知晓呐?或者是他们觉着她家都忠厚老实,不敢当面说出来,与他们撕破脸?这都欺负到她家门口了,她要是畏首畏尾的,那她就不是李冬至!既然你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你这死丫头,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杨氏这次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她没想到冬至竟是就这么答话了,直接戳中了她内心,将她心底那点儿算计全点破了,她仓慌之下,一声尖叫,将旁边的人都吓到了。
这杨氏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得体的,今日竟是这般失态,围在周围的人都诧异地望向她。
李大柱也是被戳中了心思,刚要发怒,却被杨氏抢了先,如今反应过来,再瞧见周围人的神色,当下心里一惊,赶紧拉回杨氏,对着她连连使眼色,让她别再开口说话。
“冬至你这丫头,说的啥话,你大伯和伯娘也不会是那样的人,都是自家兄弟,咋会做这些个事儿?莫再胡说了啊,快扶你娘去屋子里歇歇,哭了这么一会儿了,身子得不舒坦了。”李夏芬这时候开口,劝慰着,过来打圆场。
她刚一开口,站在她一旁的李秋芬用她那独特的大嗓门说话了:“二姐,你这是没啥心眼儿!可不就是冬至说的这般呢吗!这大郎出息了,他们就怕小柱家赖着他们,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咱们啊,是嫁出去的闺女,咋赖都赖不上,也就往后有事儿了找他们帮帮。小柱就不同了,他是哥的兄弟,是大郎的亲叔叔,那关系……”
“秋芬,你胡说啥?再胡说,你就给我回你家去!”眼看着李秋芬越说越是见不得人的话,李春芬怒吼一声,打断了她。
李秋芬还要说什么,她家男人吼了她一句:“你这说的啥话,不劝架也就罢了,咋能说这些啥话,大哥哪儿是这样的人,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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