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殿下说臣可能是因为无论陛下提出什么建议臣都下意识的想反驳。
臣并不是想反驳,臣只是觉得,在臣目光所及,心之所想中,在陛下决策前,将这事件所带来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先告知陛下,让陛下有个防范而已。
或许陛下和小殿下会觉得臣说话难听,但臣对大夏的心,是好的,这一点,臣愿意用一生来证明。
若有一天,大夏需要臣身死以破局,臣亦无畏无惧,坦然赴死。”
明德帝眼眶微红,范无疆是三朝老人了,他若是不忠心,也不会占着这个尚书的位置这么多年。
更别提他还位列三公,虽然只是加了头衔,并无实权。
但这也是无法撼动的恩宠。
除非他自己作死,否则将来那是要配享太庙的。
翎遥是知道他心思的,更信任他。
知道他会把传承自己衣钵,几乎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绝对礼教中长大的弟子,留给陛下继承尚书之位。
翎遥也是眼泛泪光,“那依范大人的意思,便是承认了女子也可做皇帝。”
范无疆守礼却并不古板,很多事他反对,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礼教不对。
但若是你在礼教这里说服了他,那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而且他这些年还整理出了许多礼教典籍里的注释,更好的修了礼法。
“女子若真的优秀,自然不比男子差到何处,都是人,男人可做皇帝,女人自然也可以。只要对江山社稷有功者便是好皇帝。”
范无疆敢跟翎遥当堂解开心结,自然不怕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什么。
况且连他这样的老古董都觉得女人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妥后,其他人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他们纵然是世家大族,但世家大族更要脸,更守规矩。
有了他们俩的火药味开头,又以翎遥以奶茶代酒与范无疆和好为结束,大臣们的确是有些蠢蠢欲动。
为了给外孙女撑腰,云侯爷站了起来。
“既然殿下都说了,那臣也有话讲。”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拍桌指着户部尚书许安山道:“姓许的,早年你总是克扣我军粮军饷这事你认不认!”
许安山就知道这把火早晚都得烧到自己身上。
“认,怎么不认,就克扣你了怎么了?”
不论什么年头,有钱的都是大爷。
“将士们大战吃不饱,死了没抚恤金,这笔账你认不认!”
许安山瞪圆了眼睛:“你放屁!我克扣归克扣,什么时候让他们吃不饱,死了还没有抚恤金了?”
云侯爷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小本本,照着时间就开始念。
许安山最开始还忍着,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把你那破本子给老子收回去!老子克扣是不假,但吃不饱绝无可能,老子都是实打实算过的!甚至连各城内给你们匀出来的粮食都算好了!就算拮据了些,但肯定够吃!
还有没抚恤金的事!
那几年天灾人祸多,是,银子是没直接给你。
但我按照名单全都让家里兄弟给他们安排了伙计!
男女老少都有活计可干,都有一份生计!
你当我许家那么多生意铺子是吃干饭的嘛!”
“好好好,这事算你过了,但你说战马不该买是为什么?还有那些军事战备物资不及时更新的事!你怎么解释?”
“这事你找我干甚!你找你兵部尚书啊!当初可是他不让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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