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大,赶紧请他进来。”公孙羊抬头道。
“是!”仆人退下道。
厅堂内的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知道这位侄少爷就是公孙羊的侄子公孙举,前朝末帝的御前侍卫,就是这位仁兄的临阵倒戈,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公孙羊老谋深算,公孙举更是毫不手软,如今更是担着九门提督的要职。
门开了,来人身材魁梧,一身雨水湿淋淋地走进来,一步一个湿哒哒的脚印,他毫不在意,因为公孙羊也是毫不在意。借着烛火的光亮,姜秉候看清了他凶狠的长相,果然如世间传闻那样,有力拔山河的壮硕,叛乱之时被末帝挥剑砍出的那道刀疤,从右边的额角一直斜到了左边的下巴处,触目惊心得,时刻提醒着人们他所做过的事情。
“那东西带来了么?”公孙羊望着他和煦笑问道。
公孙举不说话,只从怀中掏出一个长长的锦盒,往桌上一丢,便规矩地跟姜秉候站在了一块,姜秉候客气地挤出笑脸想要跟他寒暄,奈何对方却雕塑一般,冰冷无话。
“这是何物?”徐世央先开口问道。
公孙羊微笑着对姜秉候道:“你我两家既已经联姻,我也不该再对老弟有何隐瞒,此物尽可一观!”
天色渐晚,有仆人进来给厅堂点上了烛火,姜秉候听公孙羊这么一说后便大方地上前,捧起锦盒小心打开,里面安然躺着一道黄锻,他眉头一皱,普天之下唯有君主可用此正黄之色呀,暂且不管,他就地将其打开,对着烛火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看完后,姜秉候整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抬头,浑身发抖得朝着公孙羊道:“这可是……”后面的话,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吐出来。
“末帝遗诏!”他身边的公孙举终于冷冰冰开口道。
“提督大人竟有如此圣物!”姜秉候哆嗦道。
“连那狗皇帝的五个孽障,都是本督亲手宰掉的!”公孙举说得好似跟切西瓜一样寻常。
“提督大人壮哉!”徐世央在旁赞美道。
“依着这遗诏,末帝当年意欲传位楚南?”姜秉候有些不相信道。
“末帝亲笔所书,那还有假?”公孙举粗声质问道。
“不敢,不敢。”姜秉候讪讪道。
“若将此物上呈皇上,楚南可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呀!”徐世央对上拱手道。
“蠢!”公孙羊搁笔道,“不管有无此遗诏,皇上迟早都会对楚南下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遗诏将楚南拉到我们这边来!”
“公孙兄果然用意深远!”姜秉候一下子通透起来。
公孙羊接过姜秉候手上的遗诏,重新卷好放回锦盒当中,道:“此事若成,就算是十个卫错又能奈我何?”
商议毕,众人出了厅堂,公孙举大踏步地走出去正好看到公孙羊站在门口等着父亲训话,等他经过经过,亲耳听到一声细碎的嘀咕声:“叛国者!”
“你说什么?”公孙举猛地回头对着公孙羊怒火冲天道。
“不知道末帝在拿刀割你脸时,有没有恨自己割错了地方。”公孙羊毫不畏惧地望着他道,继而伸手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
“你个小白脸!”公孙举怒道,但是很快他又笑了道,“看到你马上就要当新郎官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免得你挂了彩不好看!”
“你说什么,什么新郎官?”公孙华脸色变动道。
“哈哈!”公孙举嘲笑他道,“你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谢家小妞吧,哈哈哈!”公孙举粗狂的笑声刺耳地回荡着,公孙华终于明了这么晚父亲还要叫自己来的原因,心中冰到了极点。
☆、第十七回 私奔吧,公主殿下!
楚南离京一封家书也未曾捎回,谢无忧倒是感觉轻松得很,省得她亲自提笔回一些有的没的话敷衍。谢无忧实则是个随意惯了的,楚南不在她对手下人便收了往日严苛,偌大的将军府,没了往日肃穆凝重,周围侍从仆人尽心尽力地侍候,感觉少有的惬意。
“公主出身好,人又长得美,却没有一点架子端着,还把将军伺候得无微不至,甚至连将军的暴脾气都能忍则忍,从无怨言。可就是不明白将军为何不喜欢她?”闲散下来,有仆妇也会私底下嚼这些八卦。
“将军的叔叔可是前朝的末帝,当今圣上的皇位就是从将军他叔叔手里抢来的呀,这还不算,末帝的五个儿子,河南王、汝阳王、胶东王、昌平王、临淄王破城之时都被诛杀了。说到底,咱们将军跟当今圣上可有血海深仇,仇人的女儿他能喜欢么?”有仆妇小声嘀咕着。
“也不知是不是楚家的风水不好。”念及过往血腥,一个仆妇感叹。
“要好的话,末帝能亡国?真正风水好的,大明宫里坐着呢。”仆妇道。
当香穗气不打一处来地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说给谢无忧听时,谢无忧正懒懒地斜卧在贵妃榻上看书,末了不痛不痒地道了声:“说完了?”
“嗯!”香穗用力点点头,带着委屈问道:“公主难道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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