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未瞧见众人的打量,秋水镇定自若道:“芳儿,姨娘要一壶煮的浓浓的白茶,越快越好。”说完向众人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一径去了。
秋夕开口道:“秋水姐姐是熬出头了,得了姨娘的看重,眼看着就要一飞冲天了。。。。。。”
“秋水姐姐的这身打扮倒新鲜,从未见她什么时候穿过这么簇新的衣裳。。。。。。还有她戴的首饰,上面嵌着的玛瑙又红又亮,价值一定不菲。。。。。。”
正在柜里找白茶的陆媛一呆,玛瑙,对,就是玛瑙,秋水居然一改平日的低调穿戴焕然一新,她本就觉得不对,如今听她们说到玛瑙,太太给她的那支簪子,上面嵌着的不就是玛瑙嘛,秋水还在自己面前提过一次。
这柜子里根本没有白茶,可想而知秋水根本是拿白茶做个幌子,不好,秋水的事要暴露,陆媛竭力捺下自己的焦急和不安,回头对几个丫鬟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库房取两斤寿眉,姨娘这里的寿眉都放霉烂了。”
走出涵碧院,陆媛刚要迈向太太住的文澜院,忽然又停住了,不行,若是直接去太太院里,自己不就和秋水一样马上就被暴露了吗?
怎么办?陆媛信步走着,思索着对策。秋水既然还有时间警示自己,那么在姨娘那里自己二人还没有完全被暴露,若是自己就这么冒冒然去找太太,摆明是告诉三姨娘自己和秋水是太太的人。
何况,姨娘有可能只是在试探秋水,而秋水为了以防万一则来警示自己,而自己就更不能冒然行动了。
不知不觉间,陆媛走到假山附近,也就是上次掷伤苏青箬的地方。那个小厮倒是一个好的人选,只是就是不知他眼下在不在听雨轩。不管了,与其这样乱撞,还不如去听雨轩碰碰运气。
听雨轩一如平日的冷寂,池里飘着几片半黄半绿的梧桐叶,正在吴王靠上坐着单手托腮看残荷的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两次之缘的那个小厮。陆媛舒了口气,绽开一个笑容:“你果然在这里。”
苏青箬回过头来展开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陆媛急急取出上次竹香打赏自己时用来装铜钱的荷包,用力撕开一个小口,然后塞到苏青箬手里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个荷包交到太太院里的竹香姐姐手中?”
苏青箬微微扬眉:“竹香?”
陆媛点头道:“对,太太院里的一等丫鬟。我找她有急事,所以才托你把这信物交给她。”
苏青箬也不再多问:“好,这件事我应下了。”
陆媛十分感激:“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过举手之劳,哪用得着这么客气?”苏青箬接了荷包道:“既然你有急事,那么自然是越快越好。。。。。。”说着站起了身。
“但若是她问起这荷包是谁。。。。。。”
陆媛轻轻一笑:“她知道这荷包是谁给的。”
苏青箬便不再多说,转身出了听雨轩,向文澜院而去。
陆媛看着他走远,慢慢松了口气。
小丫鬟将露了个小口的荷包交给竹香时,竹香的心顿时漏了半拍,忙进了东侧间。
东侧间只摆了一张紫檀雕花画案,太太正很有兴致的看着桌上的一幅松梅图,见竹香进来,不免被打扰了兴致,有些不悦,“怎么了?”
“太太。。。。。。”竹香知道她的脾气,不敢多说,只将自己交给陆媛的荷包给太太看,“芳儿命人送来的,只是这荷包却漏了底。。。。。。”
太太脸色微变:“是我太心急了些,这步棋走得太。。。。。。”来回走了几步,吩咐竹香,“把解药想法送到给夏露医病的大夫手里。她既然起了疑心,我们要再动夏露,就真的将人暴露了。。。。。。”
竹香走后,太太再没了看画的兴致,果然,论心计手段,她终究及不上那贱人。
陆媛担惊受怕了几日,但好在上房一直没有传出什么,秋水也一直安安稳稳的在上房服侍。就这样,在她的担惊受怕中,新年到来了。
新年恐怕是每个下人最盼望的一个节日,不仅有红包拿,而且遇到主子高兴还会赏不少东西。
大年初一,陆媛随着涵碧院一众丫鬟向三姨娘拜了年后,就得到了一两银子的红包,分完红包,夏晨又传下三姨娘的话,每人赏一身新衣,一套银头面。
除了秋水与陆媛,每个人都欢天喜地,两两聚在一起,评点着新得的新衣和首饰。陆媛将新衣和首饰收好,门外一声轻响,大姨娘院里的冬青过来串门了。
“冬青姐姐。”陆媛有些欢喜的叫道,回身迎了上去。
冬青抿嘴笑道:“来看看你。几个月不见,越发出挑了。”
陆媛脸色微红:“姐姐又取笑我。”
“不取笑你取笑谁?”冬青挨近她,“谁让你长得最好。”口里说着话,右手却飞速的将一物塞到她手里。
陆媛飞快的收好,假作不依:“姐姐又拿我取笑。”
正在说笑,秋夕走了进来,从自己的匣子里取了百十来个大钱,打了声招呼又走了。
冬青向陆媛挤挤眼,辞道:“妹妹有空多我们那里坐坐,大姨娘那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陆媛送了她出来,等房中无人时才展开冬青塞给她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病已痊愈。”应该是太太要告诉给秋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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