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该睡了。”这话说是给了她无形台阶,米瑷想顺着这阶往前走。可当她即将迈出门,又忍不住的回过头看向浠洳,他正靠在轮椅边坐着,手里握着矿泉水大口大口的灌。她几乎能预想见,这样的现状会维持下去,若干年后手里的水瓶无疑会换成酒瓶,之后成为一个无所事事,自暴自弃的酒鬼。
米瑷折回脚步,思索着在他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三圈。
最终,脚步停在他面前,伸出的手握住他的肩膀,紧拧着秀气的眉毛瞪着他,然后高声反问道:“浠洳,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
“我说过要给你幸福。但是……”他目光落在腿上有些无奈。
“你失言了。”
“是的,所以我不敢奢求你留下来。我宁愿看着你在别人身边幸福。”
“你是不是以为把自己看成了情圣了。”米瑷冷笑一声,用力的将他衣襟提起来,“可是怎么办呢,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想揍你。”
“你怎样对我我都不怪你,”穆浠洳拱火地把干净帅气的脸向她面前靠了靠。
“这话可是你说法的。”
浠洳瞳孔微缩,“你想怎么做?”
米瑷双臂用力架在他的腋下,生生的将他提起坐入轮椅,然后将地上的毯子抓起来,仔细的给他盖到膝盖上,之后就走到他身后推动轮椅。
“你这是干什么?”浠洳忽闪了长长的睫毛侧脸望她。
米瑷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多,“天是快亮了,你抓紧时间睡一会,七点起床,七点两刻吃早餐,八点一刻我开始帮你做复健,每天做六个小时,而且风雨无阻。”
穆浠洳坐在轮椅里并没被她凶巴巴的口气吓到,反而是侧脸望她之后,嘴角渐渐扬起。
米瑷将穆浠洳安顿上床,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关起房门。
浠洳的外婆推门走出来,老太太一身白色花边睡裙,点着脚走到孙子门外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才又走到米瑷粉红色房门外,最后又来回走了两圈,握着下巴寻思着,应该找一个设计师,把这俩房间改成一个大房间,好方便米瑷照顾她宝贝孙子。也让孙子近水楼台先得月,真是一举两得的想法。
米瑷决定留下来,帮助穆浠洳重新站起来。
既然这样决定了,米瑷就首先给沈彦彬发了短信,之后又给任冉冉也发了短消息。
很快,手机短信不断的接收了数条。
师哥:米瑷,你这不是在跟师哥开玩笑吧?
冉冉:真是劲爆的消息,在这个深夜我都无法入眠了,如实招来吧,是不是被野男人拌住了脚?
师哥:瑷瑷,下午机票都已经订好了,那边医院也已经在等我们,我们的理由和坚持就这么轻易的瓦解了吗?
冉冉:亲爱哒,你到底什么情况,你到是说啊?想急死我吗。
米瑷:师哥,我并不是不去藏区医院,而是要晚几个月再去。
米瑷:还让你说对了,确实是因为一个男人,他现在情况不好,我想我应该留下来。
冉冉:什么男人,哪个男人?你小心苦肉计啊。
随后又补了一条:明个儿我休息,牵出来让我相看相看。
米瑷:有机会的。
或许以后把浠洳介绍给任冉冉,有可能成为佳话也说不定。
师哥:瑷瑷,你知道的,还有许多条件优越的大医院想请我去做主任医师,而我……
最后,米瑷太阳突突乱跳,觉得自己解释无能。
只好关机,遥远的夜空,繁星昏昏欲睡,米瑷心里想着的只是穆浠洳能重新站起来。
直到天亮米瑷才趴在床边睡着了。这一觉居然是她到了洳瑷苑以来睡得最安稳的,结果黑甜一觉到日上三杆。
醒来时,一张俊脸自眼前放大。
米瑷速度清醒。
穆浠洳侧身躺在她身边,面前放着医书,一页页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嗨。”浠洳眼皮都没挑一下,却跟米瑷打了个招呼。
“你,你怎么在这?”米瑷心虚地向窗外扫一眼,阳光明媚刺眼。
“真不知是谁说要做我的私人医生的,还严厉地告诉我八点一刻就要开始康复练习,”穆浠洳将书合起,单手撑着俊脸,眼巴巴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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