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花千凝皱起眉头,有些火大地说:“我方才说了,你我同是奴才。”一个奴才,被人家叫做主子,这可真够讽刺的。翠儿瞧出了花千凝的不悦,忙说道:“我只是觉得称呼你姑娘不太好。”
“叫我千凝就可以。”花千凝对于这些,早已不计较了,“好了,你在这收拾吧,我去别处瞧瞧。”搬进墨香阁第一天,公孙梦未准许花千凝晚些时候再过未清宫来,正好,她也有奏折要批阅的。
墨香阁甚大,尤其是书房,推门进去,书香墨香一起涌出来,花千凝烦躁的心安静了不少。花千凝喜好读书,在书房里转悠一圈,发现大多的书她都没有瞧过,想来也是,公孙国的书籍她没有读过也是正常的。随手抽出一本竹简,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翻阅起来,读着读着便泛起困来。
书房里特意设了暖炉,公孙梦未就是怕炭火盘的味道乱了墨香,暖意之下,花千凝趴在竹简上,恍惚进入了梦中。花千凝的睡眠一向不好,十次入睡九次都在梦里度过,从亡国后,她的梦境只有一个人,一个场景。皇嫂,每每入梦,多半都是皇嫂和她生离死别的各种场景,这次她梦见皇嫂被人绑走,皇嫂说不想走,皇嫂说想和自己一起走的,可是,最后的结果都是皇嫂被那黑衣人绑走了,花千凝以往做这种梦会哭着醒过来。
现在,似是心里已经能接受现实了,虽然不会哭了,但还是会无意识地喊皇嫂,不要走。梦境延续,和以往的噩梦有了不一样的地方,每次都是以皇嫂被抓住她哭着醒来为止,这次,那黑衣人虽然绑走了皇嫂,但是在花千凝最无助的时候,皇嫂笑意吟吟地向她走过来,说:“凝儿,皇嫂回来了,开心吗?”梦里的花千凝激动地落下泪水,伸手想要去抱住那个人,真的抱在了怀里,皇嫂的脸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了。
公孙梦未忙完就出来寻人,她晓得自己的心性,喜欢谁便恨不能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当然,她也知道,花千凝现下还不喜她。不过,公孙梦未不会放弃就是了,她欢喜的,就一定要得到,她欢喜的人,对方也必须喜欢自己。公孙梦未知道这很霸道,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她对花千凝动心,便从第一次见过后就开始表露出来。只可惜,一次次的表露遭拒,年幼的公孙梦未心底也有了恨,恨不消除,怎么能好好地爱呢?
终于在书房里寻到了人,发现人已睡着,公孙梦未放轻了脚步过去,在花千凝的脸上发下了泪痕,心里骤然疼惜。不过,疼惜也只有片刻,花千凝呓语着说出“皇嫂,我好生思念你”这句话,公孙梦未的脸色就阴沉下来。猛地推了一把花千凝,花千凝忽悠一下子从梦里醒来,迷蒙的双眼盯着公孙梦未,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公孙梦未瞧她那迷瞪样儿,心底是有些软的,但转而想起花千凝做梦都在喊皇嫂,而且还不止一次,这让她心里十分不爽,“不是告诉你,晚些时候去未清宫么?这都几时了?还等我亲自来找你!”
公孙梦未火大,花千凝也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与皇嫂相见不过是梦一场,心里更觉不是滋味。想必是今儿个她听见公孙梦未说皇嫂要回来了,所以,梦里那人也是自由的。眨眨眼眸,感受到眼角的湿意,花千凝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慌忙低下头,忘了要去反驳公孙梦未的话,而是顺从地说:“我这就过去。”说罢,就起身往外走,想着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活着一天便要伺候公孙梦未一天,纵使太后给了她允诺,她也明白,那不过是水中之月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平儿VS翠儿:谢谢白导在这部戏里给我们这么多出境的机会。
公孙梦未:朕生在现代,定是霸王总裁那一款。
白掌柜:呵呵哒,你还真谦虚。千凝不要哭,我来疼你。
花千凝:哥屋恩,我有今天,还不是你的错。
白掌柜:苦命如我,谁都不爱我。_(:з」∠)_
PS:谢谢堕落浪子,路人过客,潋尘三位壕的包养,为表感谢,我来卖个萌。(@゜▽゜@)ノ~~~
PPS:被萌萌哒符号君说像大白,我再也脑补不出螃蟹了。【手动再见
☆、雪夜闲情
国亡家破虽悲伤,但最为伤心的事,莫过于皇嫂的失约,花千凝抬手悄无声息地抹眼泪,全身心托付却落了空,那种唯一的希望都消失不见的绝望不会有人懂得,所以,她喜欢皇嫂啊,可更恨她。
公孙梦未有火,愣是发不出来,以为花千凝会顶撞,没想到如此顺从,是不是和刚才她做的梦有关?公孙梦未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未清宫。晚膳,自然是两人一处用了,花千凝没有胃口不想吃,公孙梦未手执银筷,不冷不热地问:“又想我喂你么?”
“……”花千凝只好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头,始终都是低垂。公孙梦未本就心情不爽,花千凝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她也没了胃口,大力将银筷掷向了桌面不再吃了,吓了花千凝一跳,不解地看向她,眼神说不出的无辜。
公孙梦未暗自叹息一声,“我想出去走走,你跟我一起。”公孙梦未跟花千凝说话也不会用征询的语气,花千凝似是知道拒绝无用,放下银筷就站起来往外走,身后却传来公孙梦未的声音,“站住!”
花千凝回身,公孙梦未挑理地说:“让你伺候我,你就是这么伺候的?”花千凝愣在了原地,这人还真想自己伺候她。花千凝走回来,清冷地笑了笑,“我说过,我不会伺候人。”
“你不是跟桂嬷嬷学了么?”公孙梦未知道她是有意气自己的,花千凝无谓地摊手,“我健忘得很。”
“那我亲自教你。”公孙梦未没有恼火,其实,她最怕的还是花千凝不搭理她,只要肯说话,就有交流了解彼此的机会,以往,花千凝就是不肯给自己机会的。花千凝正不解,她不晓得公孙梦未有什么新花样,见她去寝房里拿出两件御寒的斗篷,一青一白。
“过来。”公孙梦未边说道,自己也往花千凝跟前走,青色的放在一旁,拎起白色的斗篷,很自然地披在花千凝身上,话语温柔,“现下寒冬时节,你这一身出去,也不怕冻坏了么?”双手在花千凝的脖颈处摆弄,将斗篷系牢。花千凝有些愣神,视线定在公孙梦未绣着龙凤相配的衣衫下摆,她还以为公孙梦未是要耍什么花样让自己帮她做什么,没想到是先帮自己披上斗篷。
“来,照着我方才的样子做。”公孙梦未提起青色斗篷,花千凝望了望她,目光相接,公孙梦未笑得温柔,“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花千凝咬唇,没理会公孙梦未的讽刺,接过斗篷,作势要给公孙梦未披上,发觉自己身高不及人家,披不上。正欲开口叫公孙梦未低一点,公孙梦未已然微微屈膝倾身,花千凝上前将斗篷披好,明明公孙梦未三两下就系好了,花千凝手笨地摆弄了几次都不行,手指不经意戳到公孙梦未的锁骨,公孙梦未因为发痒笑出声,调笑道:“小东西真真坏的很呢,借机轻薄我。”
“我才没有!”花千凝红了脸辩道,“你这斗篷不好系。”公孙梦未嫣然一笑,“是是是。”那副我才不要跟你争辩的样子让花千凝很无语。
公孙梦未笑得花枝乱颤,花千凝越发地羞恼,凶道:“你不要乱动!”公孙梦未咬着唇嗯了一声,花千凝抬眼明明是为了确定系斗篷的位置,可视线总会不经意瞟到公孙梦未半咬半含的朱唇贝齿,“千凝,你,芳龄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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