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她在心里默念着。身体里像是嵌进一粒粒碎冰,冷而尖锐。“都是骗我的?” 清晨的风似乎带着梅子的气味,拂过脸庞,让鼻尖发酸。
塔塔走过来,靠近她。喻初蓝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害怕?”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你应该害怕……我是摄人魂魄的神。你也应该感到庆幸,庆幸我没有再继续逗留,带给你无尽的灾难。”
“你说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是因为,”她顿了顿,“我若出了意外,你会遭受惩罚?”
塔塔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就这一个原因?”
塔塔久久地看着她,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地说:“不会有别的原因。”
喻初蓝低下头,风轻轻的吹动着她的发梢。
“好,我去给你订汽车票。”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你没有身份证,只能坐长途汽车。”
“我的记忆库里有地图,我可以徒步去武汉的。”
“何必呢。汽车十几个小时就能到。就当是我的感谢吧。毕竟你救过我这么多次。”
塔塔怔怔地看着她跑回了屋里。他终究还是伤了她的心。
喻初蓝关上自己的房门,眼泪夺眶而出,一颗连着一颗,无声地在脸颊上滑落。原以为守护着她的神祇,却是带给她伤害的根源。
她听客厅里有他的脚步声。她急忙捂住嘴,忍住哭泣,屏气倾听。房门始终没有被敲响,他没有话想对她说。
塔塔环视着自己在人间逗留过的小屋子,阳光透进窗户,房间晕染着一层不真实的橘红色。木桌、书架、沙发。它们的样子会一直被收藏在他的记忆库中。
喻初蓝打开房门出来,阳光透过窗照在她的身上,晶莹通透,刺得她的眼睛和脸颊都泛着微红。
她递给他一张纸条,“车票已经买好了,下午五点的车,这是取票密码。”
“谢谢。”塔塔接过纸条说。
“到时候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你尽快收集菩提子去除身上的冥界气息吧。出去不安全。我知道去车站的路。”
喻初蓝的目光幽幽地波动了一下,“好。”
“那我现在就出发了,这些日子打搅了。多谢你。”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塔塔!”
他停下了脚步。
她在他身后小声说:“纸条的背面是我的新的手机号,你到了之后可以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好。”他说。
他开门出来。门外的玉兰,花满枝桠,幽香阵阵。喜光的植物,向阳生长,如白光般耀眼。初蓝,对不起。意外地出现在你生活里,给你留下一段无意义的记忆。只希望你以后想起我时,不会有留恋。
他戴上帽兜,将自己笼罩在阴影下,从玉兰树下走过,没有再回眸。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魔眼这个细节,在后面的章节会解释这种异象是谁造成的。
☆、天外之天
徒步行走了一个花期才从夜暝森林中出来,陌坏背着哥哥的尸身,眼泪早已流干。离开了黑暗的树荫,她抬起头看了看金光流离的天空,嘴中喃喃:“暮成,你以后会去哪里?会成为城主的一部分还是可以成为风,自由地飞向天际?”
陌坏的兵团前来寻找主人,两只、三只、渐渐越来越多,最后,她身后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随着她越过白泥地,在松软的白泥上留下一串似人非人的脚印。到了城墙外,陌坏独自进入,兵团徘徊在城外,如流离无主的兽。
将暮成的尸身交给类兔后,就转过身跑下山,在崇山密林里飞跃,只听到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
看着陌坏离开后,黑夜天从林间走出来,神情紧张地等在雁西阁下。见到类兔下了阁,说道:“去一趟花房。”
类兔微微松了一口气:“城主已经闭关。我现在就随你去。”
走出磨罗城,踏上白泥地。黑夜天身形魁梧,步伐矫健地在前面走着,时不时需要停下来等待类兔,他终于等待不及,迅速地折回他身边,说道:“时间紧迫,路程遥远,我带你去吧。”说完不等类兔回答便擅自抱住他的腰身飞了起来,直冲天际,吓得类兔闭上眼睛。飞不多时,他们又如陨石滑落般坠入花房内。
类兔从惶恐中睁开眼,看着满地狼藉,又抬起头看着被掀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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