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水墨一边走一边给詹一一打电话,好在这一次电话接通了。她强压住心里莫名的不安,轻声问道:“我刚进医院大门,你现在在哪?”
詹一一哑着嗓子报了一个病房号,陈水墨咨询了一下前台,这才顺利地找到了地方。
出乎意料的,陈水墨原本以为是詹一一住院了,没想到她刚一过转角,就看到了坐在病房门口长椅上的詹一一。只见她环着膝盖,把头埋住,长长的发丝倾垂而下,竟平添出几分萧索的寂寥。
“詹二?”陈水墨走过去,紧挨着詹一一并肩坐下,她握了握詹一一的手,冰凉刺骨,她赶忙又握紧了些,连连发问,“你手怎么这么凉?你坐在这儿干嘛?是谁住院了?”
詹一一抬起头,不发一言地把自己微颤着的身子缩进陈水墨的怀里。那样子就像是累极了的旅者,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稍微休憩的港湾,卸下所有不安彷徨,却又无法真的长舒一口气。
陈水墨心疼地把詹一一又抱紧了些,她从未见过詹一一如此脆弱的模样。她们俩之间,向来是詹一一在照顾她,从她们认识以来,陈水墨似乎已经习惯看到詹一一用强势去伪装自己,虽然那样会很辛苦,但那仿佛就该是属于詹一一的生活。
“詹二,到底怎么了呀?”
詹一一闷声笑了笑,抬起头,顺便稍稍把陈水墨推开了些,挑了挑眼角,道:“你还真的来了啊?你家首长也放心?”
又来了,又开始伪装了!
“詹一一!!”
“生气了?”詹一一嗤笑一声,掏出一包烟。这条走廊是禁烟区,她只是抽出一支烟,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放在鼻前嗅了嗅,一串动作下来,竟是说不出的慵懒魅惑。
陈水墨揉了揉太阳穴,她这一晚几乎是通宵没睡,绷紧的神经在看到詹一一之后放松了下来,一时间,精神有些吃力,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已。“到底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我你就想看我会不会因为你一个电话连夜千里迢迢跑过来。。。”
詹一一把手里的烟揉烂,轻声道:“是他。。。”
“什么?”陈水墨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指了指身旁的房门,“你说高鹏?”
在提到高鹏这个名字的时候,詹一一脸上的表情稍稍一滞,连眼神都在瞬间黯淡了下去。她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下,“嗯。。。”
陈水墨叹了口气,拍了拍脸颊,勉强让自己有些混沌的大脑清醒一些,可说出来的话,却明显带了火气,“你们俩到底搞什么?解除婚约,进医院,然后你在给我要死不活的守在这儿。。。这一个晚上还真是够热闹的!”
“是啊!太热闹了。。。”
陈水墨白了一眼詹一一,这才发现她的脸色非常苍白。一开始她以为詹一一只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理所当然会面色不善,可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腹部,脸上、嘴唇,均毫无血色。也不能怪陈水墨想得太多了,在家的时候就被太后催着要孩子,她现在对于这种事十分敏感。
“你出什么事了?”
“我?”詹一一一愣,“我没事啊!有事的人在里面躺着呢!”
陈水墨来不及说什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后面跟着一个面色沉静的男人朝这间病房走了过来。詹一一立马站了起来,陈水墨虽然不解,也随着詹一一站了起来。陈水墨认得那个男人,他似乎是高鹏最要好的朋友,订婚典礼上匆匆见过一面。那两人视陈水墨和詹一一如空气,越过她们,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陈水墨不经意间往里探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高鹏伤得比自己想象中要重得多。
“他到底怎么了?”
“车祸。”她又把脸埋进了膝盖之间,“他纯粹是自己找死。。。”
詹一一慢悠悠地坐下,脸上越发看不出血色。陈水墨拉住詹一一的手腕,语气强硬,“我现在不想管他是不是找死,我只知道你现在在糟蹋自己!”
詹一一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人流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别那么紧张。。。”
刚刚进去的男人推门而出,刚好听到詹一一这句话,一时间竟无法控制自己,拽起詹一一,把她狠狠撞到另一侧的墙上。
“你放开她!”
陈水墨赶忙冲过去扒开那个人的手,连拉带踢。那人直接一挥,陈水墨差点摔倒。
“墨妞!”詹一一这才真的急了,用膝盖朝那个人的肚子狠狠一顶,趁他吃痛之际,挣开他的钳制,用手肘在他背上又是重重一下。“时渊,你想怎么对我都无所谓,是我欠了高鹏的。。。可你没资格动她!”
只不过随便动了几下,詹一一咬着唇,喘着粗气,面色几乎透明。
时渊冷哼一声,捂着肚子,靠着墙,凉凉地看着詹一一,“他已经醒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詹一一松了口气,身体竟有些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好在陈水墨赶忙上前扶住了她。詹一一顺势依住陈水墨,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放在她的身上。
“好,我走了。”
“等他状况稍微好一点之后,我会通知你过来把该办的事都办了的!”
“你。。。”
詹一一扯住陈水墨,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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