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展虹袖还没有当上捕快,不过这嫉恶如仇的性子却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
那一日,最是春意盎然的四月天,展虹袖乔装打扮的偷偷跟着一个疑似偷盗别家婴孩的恶徒,一路到了郊外很是偏僻的一处地方。远远的就能听见孩子的哭声,高高低低的却是不止一个。此地荒无人烟,空旷的土地上只有一间茅草房,周围用木头篱障隔开,辟出一个院落来。此时这哭声在这样的地方显得格外的刺耳又有些诡异。
展虹袖轻手轻脚的蹲到了房子的右侧,偷偷的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她虽然很想现在就冲进去把他制服,可这一来万一里面不只那一个人,自己可能会吃亏也会激怒恶徒。二来,这屋子中的孩子是无辜的,这么一打草惊蛇万一哪一个孩子受到了伤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是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等,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行动。
可是什么叫做事与愿违,她想不打草惊蛇,可偏偏有人就光明正大的来打了。
只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然后停在了院落的门口。一个英俊异常的少年郎穿着一身紫色的云锦长袍,挂在嘴边的笑容有些邪邪的。翻身下了那匹白色鬃马,小声的在那马儿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就直直的往院子这走来,那白马没有被拴上却也是听话的就那样呆在原地不动。
展虹袖心中讶异,这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能让马儿这么听话。
恍惚间那少年已经进了屋子中,展虹袖暗叫不好。里面可都是亡命之徒,这少年虽然长得俊,但看起来身量却是有些单薄,这么进去不就相当于去送死吗?
她有些急,清秀的面庞上写满了挣扎,刚想不管不顾的就这么冲出去,就见那少年完好无损的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他身量颀长,紫色的长袍在阳光之下更显贵气逼人。他一头墨发尽数系在脑后,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出这院子中。又是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头,却是转身最后看了看这院子一眼才离开。
展虹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阳光照耀下,光影交错间,他紫衣墨发,站在白马的身旁,那一瞬间的回眸。
一眼万年。
。。。。。。
后续的事情发展完全出乎了展虹袖的意料,屋中的几个恶徒均已经被人打晕了,十几个婴孩被成功的解救出来,得以与家人团聚。
而展虹袖更是凭借着这件案子一战成名,成为了大梁国唯一的一位女捕快,也算是圆了她多年的心愿。
对此展虹袖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她没有做什么,可是大家偏偏都认定了就是她做的。她再三的解释也被当成了谦虚的客套话,后来她也就不管了。
穿上捕快服饰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怔忪,铜镜中的女子面容姣好,眉宇间净是英姿飒爽的气势,却平添了几分的哀愁。
你会喜欢我穿上官袍的样子吗?
她笑得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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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后的展虹袖已经成为了六扇门新一代捕快中的佼佼者,晋升捕头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对此展虹袖很是满意,两年的时光足以让她展露锋芒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件事情让她无比的头疼。
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她却是一心惦记着那紫衣少年郎不愿意委身于他人。其实很多的时候她都在想,那紫衣的少年郎是真的存在过吗?她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知道他住在哪。也遍寻不到他的踪迹,好像这个人就此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纵使是强大如展虹袖这样的人还是会在时间的蹉跎中,由最初的坚定等待到后来的心灰意冷。于是在家里的威逼利诱之下,她终于答应了与那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先见上一面。
相亲地点是在京城的鸿雁阁,展虹袖脱下官袍换上已经许久不穿的女儿装,随意的梳了梳头发就出了门,直奔着那约定好的地点而去。
那条路路过市集,道路两旁皆是买货物的摊位,一时间叫卖声,嘈杂声不绝于耳。
展虹袖甚是艰难的从人群中走过,眼前豁然开朗,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是立马屏住了呼吸。
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紫色的长袍,墨黑的长发,一如初见。他微微弯着腰仔细的挑着什么东西,他的面前是一个老婆婆摆的小摊,卖的都是些小玩意儿,抢不过前面那些人就只好摆在了这里。
他侧着脸对着她,能看得出来他挑的很认真,过了一会儿他挑了一把梳子付了钱就离开了。
等到那紫衣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她这才走过去。
“姑娘,要买点什么吗?”老婆婆笑纹深深,一脸和蔼的看着面前的漂亮姑娘。
展虹袖低头看去,琳琅满目摆着的都是女儿家的东西,她身形微僵,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视线却是被挂在一旁的一串长长的珠串吸引:“这是什么?”
老婆婆笑着答道:“这是红豆,最是能解相思之苦的东西。姑娘要不要买上一串,送给有情郎?”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展虹袖苦笑一声,你已经有了相思之人,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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