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子低声嘟囔,“我就知道风姐姐没这么大方。”
五味楼内大家拜过年吃过早饭,便结伴向静心庵走去。
二姐姐为姐妹们各求了一道平安符。
大家见着欣喜,四姐姐便嚷着要去拜谢菩萨,平安符才能起作用,大家都跟着去了。
她们走后,我走向二姐姐,道,“母亲忌日临近,”风夫人啊,对不起了,拿你当借口,阿弥陀佛,“我想回江州一趟,这木盒请二姐姐代为保管。”二姐姐接过,长眉微皱,“此去江州路途遥远,路上须小心,不过你行事一向稳重,我也不必担心。”
正说着,四姐姐又折了回来,“十三妹妹怎这么慢,姐妹们都等着呢。”我被她拉着向前走,见她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两个护身符,道,“二姐姐怎么偏心,给四姐姐求了两道符。”
四姐姐扬起手,“这个是从小带着的,这个才是二姐姐新给的。”
我见旧的那枚上画了一条鱼,与众不同,便拿过来看了一眼,又想起二姐姐曾说过,四姐姐是孤女,便道,“这自小带在身上的,或许能帮你找到亲人。”
“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翠衣神通广大,连她都找不到,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况且我被救回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再见到亲人也无非是陌路,倒白白惹人家伤心了。”
再见到亲人也无非是陌路。
我还能回去么?回到现代,我的父母亲友还会认得我么?
“十三妹妹别为我担心,有这么多姐姐妹妹,我现在不知多好呢。”我握紧四姐姐的手,的确,我有这么多姐妹朋友,大家虽无血缘却若亲人般,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缘悭一面
我去佛堂拜了菩萨又去祭了玉鹭,而后向姐妹们知会了一番,虽然不舍,但是她们总不能拦着我不去拜祭母亲,最后便都只道‘一路顺风,早去早回’了。
下午又去了胡家马场,给我那师叔义父大哥拜了年。
义父特大方的包了一个红包,又送了一枚玉佩,我从容地敬谢不敏。
大哥胡文粗中有细,颇有心思,送了一本山水游记,我看着分外欢喜,他站在一边,低低叹道,“做妹妹也很好。”
我佯装没听到,专心翻看游记。
傍晚,回到五味楼,对金子交代了一番,“我在二姐姐那,放了一个木盒,端午的时候,你去帮我取回来交给三姐姐,这张图纸过几日会有一宋姓老板派人来拿,你直接给他便好,他给的银两你自己收下,总有用到的地方。”
此去云州,水陆兼行的话,一个半月应该能到,若我真有什么不测,木盒里的一千两便是我对姐姐们最后的心意了。
行走一月之后,我与碧鹭回到了久违的连州,我只停顿了一日,将五千两硬塞给容姨便偷偷离开了。
碧鹭的脾气很执拗,她必不会放心我独身去云州,她与梅姨母女解开心结,重归于好,我实在希望她们能相伴几日,而不是担着风险陪我去云州,只盼梅姨能拖住她,我能速去速回。
半月后,我终于到了云州。
这次一路的形单影只,倒让我记起了半年前,与小雨在马车上的欢乐时光,他那时充当了抱枕、收音机兼职丫鬟、长随,为我捶肩揉背,端茶送水,好不殷勤。在雨王府有他陪伴的日子,除了偶尔被他气的喷血,其它还真是满意的很。我当初还在香囊里留了一个字条,也不知香囊丢在哪里,他看没看到。
云州城繁华如昔,不过短短半年,一切都仿佛没有变化。
我终于来到了雨王府门前,迟疑半晌,不敢前进,心中竟然生出了近乡情怯般的感慨。
一会小雨会迎出来么?会开心的抱着我再唤我遥遥么?
还是由大腹便便的罗姝陪同,对着我冷冷一句,“你来做什么?”
我终是走上前去,对守门的兵士道,“兵大哥,我乃府中余护卫的侄子,可否请大哥代为通传?”
“余护卫不在府上。”
“不在?他去哪了?兵大哥可否告知?”
“不知道。”
“那托拜护卫在么?我与他也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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