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银子苦笑着点头,我着他们去准备行李,二人便退下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中叹着,也不知自己此举是对是错。
今早峰儿来送信时,提到连州城里有人在打听阿金和阿仁的消息,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五姐姐又来信提醒我去天州庆贺二姐姐生辰,我索性去天州避上一阵子,只是不知这一阵子是长是短。
我从凤笙阁拿了三千两银子,剩下的两千两连同凤笙阁一起交由容姨打点。
梅姨、罗叔起早来送行,我本想将他二人一起带往天州,可她二人执意不肯,只好作罢。碧鹭随在我身侧,梅姨依旧打量了她半晌,可碧鹭的脸上始终波澜无惊,梅姨也就没多问什么。
容姨在我们走之前赶来了,交待了几句,又给了我个盒子,嘱我路上打开,车行到城门口时,我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心中不禁一暖。
车行几日,居然与雪影遇到了。
他在一家茶寮为一老者诊脉施针,一面细心问询一面斟酌着提笔开方子。
我悄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怎么跑到茶寮抢生意了?”
雪影回首,微微皱眉,少顷恍然大悟,“十三……”
我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一旁坐下,拱手道,“小生乃连州秦氏十三少秦风,雪影神医,幸会幸会。”
雪影哭笑不得,也是微微一拱手,“十三少有礼了,十三少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千里追情郎了,风儿从晓戴回来,听闻先生起身回天州了,马上带人追了上来。”
雪影俊脸微红,“十三……十三少莫要乱说了。”抬头看到我身后的碧鹭,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贴身保镖兼长随兼通房大丫头,碧鹭姑娘是也。”
雪影看着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而后向碧鹭轻轻点头一笑。
我大喝一声,“打住,打住,碧鹭可是我的宝贝,雪影,大家熟归熟,你可不许跟我抢她,在她面前收敛些,不许笑!”
雪影的脸狠狠的纠结了一番,少顷化为了一个春风般的笑容,“拿你,真是没办法。”
我自动将此话当成了对我防患于未然的赞美,于是越加勤勉的介绍起来,“这个是金子,那个套车的是银子,他们是夫妻,这是小虫子,但是他现在叫铜子了,他们三个是我的金银铜三剑客,其实我还有‘罗红霉素’组合,就是罗叔和梅姨,他们……”
雪影看着我滔滔不绝,嘴角的浅笑愈发加深了,我心中微微一叹,这般明艳的笑容,连我都要招架不住了,我得向碧鹭和金子做好充分的思想工作,将她们可能会有的迷恋扼杀在摇篮之中,挽救失足少女,拯救破碎家庭,呃,扯远了。
金子嚷着车里挤,于是出去与碧鹭共乘一骑,临走撇给我一抹暧昧非常的笑颜,我不禁抖了两抖。
我透过卷帘向外看去,那匹青葱的小骏马在金子攀上去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神情仿佛在说,大姐,你下去吧,你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金子,难为你了,小青,难为你了,可惜啊,可惜,车上的这位主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啊,人家连‘连州双绝’之一的玉清美人都看不上,更何况是我。
“十三夫人为何摇头叹气?”
呃?我摇头叹气了?当然是可惜你了,这么一个外表俊朗,内心善良,举止高雅,声音优美还会医术的男子,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啊,可是你,可是你,你居然不喜欢女人,这是多少女性同胞的损失啊。
“呃,我自然、自然是担心慕儿,前阵子忙着凤姨的丧事,倒是忽略了他。”
“哦,慕儿回师门了,或许以他师父的修为能帮他恢复武功。”
“真的?那小子虽然嘴里不说,可我知道他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没了功夫就不能耍帅,他肯定很伤心的,现在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了。”
雪影对我的话很明显不以为然,但是碍于良好的修养只好在一旁干笑,少顷压低了声音,“我真心希望他能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我默默地注视雪影神医,心中此起彼伏,多么伟大的情操啊,知道自己的感情不为世间所容,就默默的为对方的送上祝福,这是多么深刻的爱恋啊。
“其实,”我踟蹰了一阵,“还是有希望的,”现在延陵云泽和荼靡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要雪影一心一意、一如既往、一马当先、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有胜算的,“我也会帮忙的。”
雪影的脸上慢慢荡开一个笑容,明媚异常,“多谢十三夫人了。”
我转过头,暗暗嘀咕,靠,居然跟姑奶奶施美男计……
这一路有雪影做伴,并不觉得无聊,他自幼随师傅游走于伏尧各地,对各州风土人情都知之甚广,我问的问题大多都能解答出来,仿佛活字典一般,偶尔提到亲身经历,也是绘声绘色、滔滔不绝,让我惊奇不已。雪影待人至诚,但是修养礼仪实在太好,总会给人一种亲近不得的疏离之感,这几日才知道他敬佩万分授他医术的师傅原是个得道高僧,也难怪雪影平日里那么容易脸红了。
车行不过半月就到了天州,雪影在郊外与我们分了手,原来他的‘宝刹’雪庐是在天州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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