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宝惊道:“你这是在让我瞒着爹去做么?”
齐敏道:“我倒是想,但是那样太伤爹娘的心了,还是算了吧。”
齐宝道:“那也是这事可真不好办,我看爹现在也渐渐地有点考虑得多了,以前可不像现在。”
齐敏道:“你休胡说,爹娘还不都是为了咱们。”
齐宝道:“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他们总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其实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谁管外人说些什么。”
齐敏笑道:“你不当家,不知道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周旋,我看爹这段时间里若是腿脚再不好起来,一定会让你代他待客接物的,你可要好好听爹的话。”
齐宝道:“我挺烦这些事的,不过既然你说了,我自然会好好学的。”
齐敏道:“我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你却总是不听呢。”
齐宝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可没想到会有机会娶到你嘛!”
没错,那时齐宝总以为齐敏是要嫁给苏睿的,那对他来说真是人生一点奔头都没有,所以干什么都打不起劲来。
齐敏红了脸:“贫嘴!”
齐家的家教很严,除了中秋或别的什么节日里,都是很早就睡了的,基本没有熬夜的,像这样看着晚上的月色,两个人独处的机会,从来也没有过,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都不想就这样回房,只愿意在这月下一直待下去。
不过三月的夜晚,还是有点冷,齐宝怕齐敏着了凉,便携着她回去了。
到了房里,小荭上前迎着道:“姐姐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想出去找你,却又怕夫人来唤,只得守在这里。”
齐敏道:“在这道观里,能出什么事,且打了水来让我洗脚吧。”
小荭应了一声下去,不多时端着凉水回来,道:“姐姐这几日天癸快来了,可得注意,莫着了凉了。”
齐敏的凉性体质虽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是痛经仍然是让她很头疼的一件事,而且月经不调也是常事,所以小荭才会这样说。
齐敏道:“我会注意的,刚才在院子里,看到月色很漂亮,不知不觉多看了一会儿。”
小荭笑道:“今儿正巧是三月十五,也是月圆之夜呢!”
齐敏泡着脚,接过小荭递过的姜汤喝了下去:“行啦,你也去睡吧,天也不早了。”
这时已经是子时过半了,小荭替齐敏擦干了脚,然后服侍齐敏上床,道:“姐姐睡吧,我也去了。”
齐敏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想了想,觉得对自己和齐宝的婚事还是有点不乐观——没想到母亲会这样看自己,幸亏宝儿相信自己对他是真心的。
——唉,该怎么办呢?生米做成熟饭的话,虽然依着文氏的性格,最后仍然会接受自己,而且不会把自己当成私奔而来的妾,只是以后的婆媳关系那就可想而知了——听宝儿的口气,文氏喜欢一个聪明的女儿,但是却不喜欢一个聪明的媳妇。
唉——果然藏拙还藏得不够么!
又过了一天,打醮终于结束了,齐永春和齐长春夫妇一起离开了白云观,齐永春夫妇随着齐长春回到了他在城里的家中,又小住了几天,直到童试放了榜后,才准备回乡下去。
齐宝这一次仍然没有中,齐升倒是旗开得胜,一举中了个秀才回来,让齐长春高兴极了,只是仍然不能因为这个喜事而站起行走罢了。
齐长春为了齐升的事大排了筵席,齐升虽然年幼,但也仍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更有人把他跟苏睿相比——只是一提起苏睿,齐升当即就挂了脸——他也知道苏睿和齐敏的事,怎么能忍受把自己跟苏睿相提并论。
第廿二章 提亲齐宝
不过齐宝相形之下却是落寞了许多——考了这么多次不中已经很丢脸了,更何况弟弟却是一举得中,他就是再豁达再对功名不以为然,也要觉得没面子了。
这边齐长春腿脚不灵便,文氏又要照顾他,于是接待客人的事有一半要落在齐宝的身上,还有齐永春和高氏也帮了不少忙,齐升虽然是新科的秀才,是个主角,但是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便只跟在哥哥身后,说些应酬的场面话。
齐宝强打着精神与这些人物周旋,却也没有失礼,齐长春夫妇也挺满意的——对于现在的齐家来说,齐宝有没有功名并不是个迫在眉睫的事,他能够如此待人接物才是最好的。张永宁当年不也是一直没有考取功名,也并没有什么人看轻了他。
孔子曾说过,一个人在三十岁以前都是前途不可限量的,齐宝现在才十八岁,还早得很!
等到酒终人散,齐宝回到齐敏房里后大倒苦水,说自己怎么怎么地去面对那些无聊的人,齐敏笑道:“这不是很好么,爹娘也欢喜,你也没什么损失——跟这些人打交道,和念书相比,哪个更让你烦?”
齐宝想了一回,笑道:“最好都不要!”
齐敏道:“哪有这样的,你总要做些事情,若是不能考试,就试着替爹去与这些人周旋,顺便打理一下咱家的生意——咱家现在也有几家店铺了吧?现在童试也结束了,从现在到秋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劝劝爹,去买几家店面或小宅子下来,做些生意也好。”
齐宝道:“你说得不错,不过经商我也不在行啊。”
齐敏笑道:“那开几家小店总该没问题吧,先学着,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多花些钱,请些有经验的伙计,你跟在后面学学,也就是了。”
二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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