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氏吩咐道:“此次你和你二哥一道去即可。”
“为何大哥不去?”
“你大哥又不与他们赵家的人交好,让他去做什么?”
子衿听赵钦洺提起过,她从小就与刘家甘家兄妹还有她两个哥哥一起长大,怎么这会儿又不交好了?
“那父亲呢?父亲怎么能不去?”
江楚氏被她问得颇有些不耐,随口说道:“我们家让你们兄妹二人去就已是给了他们赵家天大的面子了。上海这样多华商,每户人家摆宴席你父亲都得去的话,他还忙得过来么?”
母亲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们赵家是小户人家,父亲母亲不屑与他们结交。
她还是有些疑惑,虽是在国外长大,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明白国内作兴的门当户对的。若是赵家是小户人家,以前母亲就不会让两位哥哥与他们家往来了。
莫非是赵家如今落没了?
这么说上海稍大些的华商皆衰败了,只有江家依旧屹立不倒,还大有日趋上升之势,这是为何?
江楚氏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又想不通了,解释道:“那喜帖上写着的证婚人不是甘老爷就是刘老爷吧?这几年来他们三家孤立我们江家的意图这样明显,我们还给他们面子做什么?”
“孤立?为何要孤立我们家?”
楚江氏哼道:“还不是你父亲生意越做越大,而他们的生意却越来越萧条。多年前的上海滩四大华商势均力敌,现在他们三家加一起也扳不倒我们江家一根手指头。”
子衿有些吃惊,原来她家的生意已经做了这样大。
“你们虽年轻,但也要慢慢的清楚目前的局势。你已经长大了,终是有结婚持家的那一天,哪些人该不该交往,要怎么交往,这是一门大学问。我不让你大哥去是因为你大哥早已踏进了商场,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江家少东家。而你们却不同,你们做不了江家的主,也就代表不了江家。”江楚氏本是不打算让女儿接触这些人情世故的,转眼一看子衿的朋友们都快要嫁了,她也时时地被些人家惦记,想来也是留不了多久的,索性让她早些知道倒好些。
子衿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桌上她方才看过的账本:“知道了。”
下午子衿差人去问江子辕,传话的下人回来后告诉她说他不去
她清楚,他害怕见到佩清。
外表看起来那样洒脱,其实内心是难受的厉害的吧?
初秋将过,他们几人之间好似应了这季节。
秋风有些萧瑟,她抬头看那快要落下的夕阳,何时她也变得这样伤感了?
这几日矢野滕浩找她找的很勤,她很清楚他的心思,但她却装作不懂。恍然间想起那时甘佩闵那时的狂言来,他与矢野滕浩有同一个目的,可是她却有些想念甘佩闵了。
其实他还是有些可爱的罢。
她抬起手遮住阳光,看着从指缝中漏出的夕阳,有些轻松地笑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5)
矢野滕浩亲自来江府将子衿接了走。
江楚氏颇有些不快,女儿长期和日本人来往,传出去是有损名誉的。好在还未有多少人知晓他的身份,不然的话如今怕是传遍上海滩了。二子子辕又是整日里的不见人,这一双儿女可是教她操碎了心。
子衿穿得有些厚,早上起来时外面的植物皆裹上了一层细细的露水,乍一看来还以为是覆上来了一层薄雪。
他们并排在枫树林中走着,沉默了许久。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摇曳的叶子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忽闪忽闪的。偶尔一阵秋风吹过,那水珠就随着叶子飘忽落下,像是在下一场红色的秋雨。
“这时我们更应该去看桂花的。”他们曾经上学时必经一条栽满了枫树的林荫道,如今她显然不新鲜了。
矢野的眼眸有些黯淡,她总是通过一切来告诉他她心中没有他:“听说桂花香飘十里,象征纯洁,倒是和我们的樱花有些像。不如明年我带你去富士山下看樱花如何?”
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与向往,令她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好啊,何必那么麻烦去日本看你们的樱花。不如明年花开时我们去北方看吧。”
他一时语塞,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子衿微微一笑:“是我们的东西永远都是我们的,别人永远都霸占不了。听说樱花也是几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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