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有担忧的申娅姝这么一听,脸色更是不好。她这次来,本就是怀着对如惜的忌惮而来打探情况的。如今听殷离娇这么一说,她心中的不安自是更胜。她也没有理由怀疑殷离娇骗她,毕竟她从外面所听的也确实是如此。
恨就恨她执着了这么久,愣是没有一次机会与陆洵相处。
她看着殷离娇张了张唇,几次想服个软,也好争取到与申娅妍一样的机会。只要能抓住机会,她相信自己定是可以把握好。
只是……她犹豫再三,终归是无法弯下那个腰,只能愤愤的跺了个脚,转身离去。
申知府眉头微蹙,问起:“既然阿娇……”
“申叔,是阿离。”
“对对对,是阿离,既然阿离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那申叔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阿离可否能告诉陆二公子对那如惜姑娘是个何种态度?”
“态度?”殷离娇眨了眨眼眸,打趣道:“陆洵视那濯都第一美人儿为粪土,还发脾气浇了她一头热水。他连如惜姑娘都看不上,那么……”她顿了顿,继续道:“说真的,申叔,娅姝妹妹与那如惜姑娘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
“这……”申知府眉头蹙的更深了。他肯定能想到,陆洵连濯都第一美人都看不上,那他的闺女申娅姝那更是难了。
他张了张嘴,欲再对殷离娇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是没有说出口,蹙着眉,摇着头,离去了。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申娅妍才对突然垂眸沉默下来的殷离娇问起:“你昨晚不是说今天要去看看陆二公子的伤势如何么?”
殷离娇默了半响,微微点头。“嗯!”
“怎么了?你还有些怕他?”
“嗯!”陆洵这种人拿到现代来说,就是残暴的杀人犯。纵使她对他有愧,也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却不可能没有一丝怕他的心理。
“可是陆二公子是武将出身,杀人不眨眼也属正常,何况他那么做也是为了救你。你也知道的,他不可能伤害你,你无需怕他。”
殷离娇吸了一口气,抬眸露出一个笑容。“好,我不怕他,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他。毕竟无论是头伤还是箭伤,都是因我而造成的。”
“嗯!去吧!早去早回,回来补个觉,看你的眼袋,都青的发黑了。”申娅妍说着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弄水给她与殷离娇洗漱。
殷离娇洗漱好,顺便让申娅妍为她在脸上盖了些胭脂,以掩藏满脸的疲惫。后直奔怀南府。
怀南府。
陆洵衣服里头的伤口早已包扎起来,额头也缠着绷带,泛着淡淡的血迹。看起来整个人没有什么血色。
纵然如此,他却没有卧床休息,而是坐在书桌旁全神贯注的画着画,每画一阵,便出神一阵,之后执起毛笔又继续。
一大早他便就开始如此反复。
向一一脸担忧的踮起脚看了看书桌上的半成品,心中纳闷不已。
在他的记忆中,公子自十岁开始,便一有空就坐下来画画,画的似乎是姑娘。只是他没那个胆细看,仅知道每次公子画的都非常认真,非常出神,画好后都会放置好不准任何人去动。并时不时拿出来出神的看着,一看便是许久许久,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除了其本人之外,便就只有宣郅祁细看过他的画一次,据说画的是同一人。
向一挠了挠脑袋,推了推身旁的之落。“你说公子画的会不会就是殷姑娘?”他们都是伴了陆洵许多年的人,这些日子自是也看出了不少事情。
之落瞥了他一眼,未答,只是继续看着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陆洵,道:“公子,您有伤在身,还望多多休息。”
陆洵恍若未闻。
这时,之落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转身走了出去。
向一见了,也跟了出去。
正是过来看望陆洵伤势如何的殷离娇传出的脚步声。
她一见二人,立刻礼貌性的笑了笑。“我来看看你们公子的伤势如何。”
他们二人虽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多少也知道这事与她肯定脱不了关系,难免不由的对她心生偏见。
向一是个心直口快的,他满脸不悦。“殷姑娘,公子说过,若是您来看她,一律拦下。”这倒是实话。
“啊?”殷离娇微愣,心中觉得陆洵肯定是还在生她的气,便也没打算勉强,只是问:“那我不进去,二位可否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
向一不耐。“死不了,姑娘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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