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姜玉洲剑眉狰狰,周身金色雷丝闪烁,气势已经积聚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场外观战的数万修士,谁能想到,一个不到金丹中期的剑修,硬生生扛着五十多头伥鬼一柱香的磨盘绞杀。
阴翀森白的獠牙露出,笑眯眯道:“真是撞了大运,只要把你收为虎伥,我晋位五阶板上钉钉。”
老虎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当然是要全力以赴了,只见阴翀长刀拖地,体内气血疯狂外涌,越来越多的血影伥鬼从他影子下奔涌出来。
足足一百一十头伥鬼扑向姜玉洲,百鬼血虎绝非浪得虚名。
姜玉洲背后剑鸣不止,他却不急着驱动,只见他单手抿剑,精血从体内投入阳官,灵剑气机瞬间喷薄,七星之力催到极致,周身金色雷丝如飘带环绕,外放三丈,等闲凡物触之必死。
阴翀虎吼响彻斗法场内,整个妖躯也贴近姜玉洲与他厮杀肉搏,刀剑撞击,虎爪尤有空间撕扯,两三下就贯穿姜玉洲灵袍,扯下大片血丝。
妖一旦见了血,哪里能止住癫狂,阴翀暴露出他的虎性,吼啸着:“你以为凭那微弱的金属性仿雷能克制我?”
还别说,真能克制,那些伥鬼每一个近身的都会被电到,麻痹速读,姜玉洲已经连续斩了七八头。
但阴翀刚才说的,其实是那金雷虽然厉害,但对他本体根本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本体乃至阳之属,打在身上根本是挠痒痒的程度。
二人你来我往,场中血影模糊,姜玉洲不多时就被厮砍的血肉横飞,腰背都是血水。
阴翀起初觉得必赢,后来觉得得花一些功夫,而此时他花了极大的力气将这人族剑修打至苟延残喘,不经意间突然发现那家伙满脸狞笑,怎么还是一副令人厌恶的狂意?
他心头不免生出一些烦躁,这是他妖生数百年少有的警觉,为了压掉这种警觉,他不想再留手了。
“阴翊,出来吧,一起解决它!”
很快,与阴翀极度相似的一头妖修从他影子中浮出,背着血色长刀,整个身子竟然比阴翀还要高出三尺:“大哥,你终于肯让我来了!”
“犯规!”
“放肆!”
“妖族杂碎,尔敢!”
感受到与阴翀等量级的气息出现在斗法场内,人族众家全都坐不住了,这他妈两个假婴境?还能这么玩?
但当所有元婴修士扫过斗法场内,都知道另外那道假婴气息真是阴翀的伥鬼,便只能认赌服输,哑口无言。
阴翊的出场,赤龙门众人显然始料未及,连钟紫言也暗自生惊。
那血影包裹着阴翊一飞冲天,眨眼间出现在姜玉洲身前,如流光匹练,眼看着姜玉洲就要被枭首。
说时迟那时快,姜玉洲眸中寒芒一闪,原地轰隆一响,他本人瞬间消失不见。
南方人族阵营中央,集议高台内,申屠匡大叫一声:“好!”
“雷遁!”方洋羽也是出乎意料。
“不对,此人灵根不似雷属,这是怎么回事?”其他元婴七嘴八舌开始议论。
斗法场内,阴翀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宰了此人,必须宰了他,绝不能让这个人族剑修成长下去!
场间数十头伥鬼和阴翀阴翊俩兄弟一齐搜杀,几乎是姜玉洲出现在哪里,刀气、寒刃、血爪下一刻便出现在哪里。
北方妖族阵营的大多数妖修也傻了,纷纷叫骂,因为妖修很难练成遁术,所以对于他们而言,这种天赋绝对是最恶心的一种人族技艺。
赤龙门凉台上,白菜老道神在在说道:“且看姜老弟如何戏耍那一白一红两只小猫~”
钟紫言面上放松了口气,心底里仍旧觉得这局难赢,因为光躲闪是绝对赢不了的。
别人以为白菜老道在赤龙门这儿呆着,就是来捧场捧哏的,钟紫言哪能不知道,这小老儿必定是泜水宗专门派来拉长期交情的主儿。
如今泜水宗上层结构很危险,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他钟大掌门当一家之主已经一百多年了,对权力危机和地缘政治风险的敏锐度不是盖的。
此时小老儿神在在的鼓吹,不过是安自家这些世面见不多的同门之心罢了。
果然,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阴翀已经想出了对付雷遁术的办法,他将九十多头伥鬼连成某种奇怪的阵式,互相输送阴气,氤氲弥漫整个斗法场,血雾浓郁,教人看不清视野。
而后,阴翀阴翊俩兄弟站位居中,背靠着背发出魔音一般的巨吼,在姜玉洲某一次现身时直接震得他踉跄两步。
赤龙门凉台上,澹台庆生道:“不对,这是针对神魂攻击的虎魔音,战意越强疯魔越快,场中那不知名的灰色氤氲还可以百倍千倍的增加攻击效果!”
“啊?那不倒了血霉?”章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原本高涨的热情又掉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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