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山两仪殿中,凄惨的嘶吼此起彼伏,原本二十多位生活的筑基修士在短短半炷香死了十六位,还剩下的七人里,有两人鬼哭狼嚎逃向殿门外,一人半死不活躺在大殿两仪连心柱下呢喃抽搐。
唯留柳南通、荀玉和另外两个筑基苦苦支撑,而致使这一切惨象发生的,是他们压根就不以为然闯入护山大阵的四个敌方筑基。
此时的申公茂化为一头黑豹追着荀玉那老儿跑,其人做为清灵山最具智谋狡诡之人,各类保命手段确实多不胜数。
冉孤竹双手冰蓝色镜玄鞭缠绕着一个与他同为筑基巅峰实力的老妪,二人陷入僵持,彼此纯粹以灵力对抗。
这两仪殿六璧双门,南北东西皆有可控制阵基及阵法的枢纽,陆长空魁梧身形抓紧损毁那些控制枢纽与阵盘,只可惜这两仪殿坚固如一,若是不懂其中诀窍,单靠蛮力是破坏不得的。
由于他先前杀了三个敌方筑基,满脸血水顾不得擦拭,此时顺着殿璧游击了一圈都没破坏一件物什,心头恼火不已,后面还有一个瘦猴精一般的中年筑基一直追着袭击。
一圈下来,当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是拆破阵法的料,大吼一句:“申公道兄,往这面来,我替你杀他!”
闯进这两仪殿的四人,除了申公茂,其他三人在阵法一道的造诣并不出众,而最薄弱的,莫过于陆长空,偏偏是他得了空闲得承担破坏中枢的的责任,最后搞的心里焦虑慌乱,实在解决不了,只能呼喊申公茂接手。
申公茂听了讯,豹眼一扫,远远传音回应:“我这变化之术用过一次需要短暂时间恢复,若是此时再现人身,此人怕是难以应对,你若是破不得中枢,迅速将缠着你的那人宰了,来助我一臂之力。”
他口中所说‘此人’自然是荀玉,可陆长空此时也急了眼,对着缠绕他的那人骂咧道:“贼娘,老子宰了你们清灵山好几个同门师兄弟你倒是快来一决胜负啊,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真刀真枪与那精瘦人影对攻他半分不惧,可谁能料到对方长于速度和身法,自己完全逮不住人家。
陆长空只得掉头转向冉孤竹和那老妪正在对拼的场面,“冉道友,我来助你!”
闯进这清灵山里本就是要短时间办成事,哪想现在快一炷香过去了,四人竟然被对方完全拖住,逼不得那瘦精狡猾的人硬拼,陆长空只能去帮助冉孤竹胜过对面的老妪。
而这殿里拼斗的最狠的还属刘小恒和柳南通,此时他一张柿饼脸狰狞癫狂,“小崽子,没想到清灵山还有你这号人,本事不赖啊,我这鬼灭三式自习练而成后,少有斩不得人的时候!”
柳南通今时的岁数当有三十多,他是他们柳家年轻一辈最杰出的天才,自小受柳江宁传授教养,小小年纪荣晋筑基顶峰之列,一身锋锐金石剑意咄咄逼人,眉心那木灵纹路亦显足怪相,此时气喘吁吁握着剑冷盯刘小恒。
对面这提着墨绿长刀的杂碎头一次令他生了恐惧之色,从小活在无人能敌的环境里,哪里受过这等气,可人家那攻势却非自己短时间能破,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他脑海中不住想着亦师亦父的柳江宁常常教导的言语:
‘南通,凡事不可急躁,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透过缭乱的现象,潜心才能看清背后的本质。’
柳南通头冒热汗,双目金珠光芒闪烁,手中金色剑影晃动,直望着刘小恒,三息过后,他冷笑一声:
“你也到了上限,还想以心计使我颓靡,杀我诸多同门师兄,今日若不能将你刮骨去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刘小恒积蓄够了力量,不再回应他,而是瞬间爆发猛力再直朝他劈去,双方心里都清楚,胜负很快就能分出来,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刀剑碰撞间,狂暴的气流开始自二人身外三丈开始轰鸣震荡且外散,他们的身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无数次互相袭切要害,厮杀声盖过其余三对人。
越打下去,殿中的金黄与墨绿二气愈发弥漫,他们的气势直接将其余三对敌手全都压盖,终于在某一刻,随着一声惨叫,众人都停止了争斗,齐齐看向殿中央那柄银白色长刀贯穿柳南通的腹部,他不可置信吐血捂着肚子,好像自己的人生一瞬间变得尤其灰暗。
“你的刀!”柳南通嗓子沙哑跪在地上,血水自他嘴角滴在殿里的石板上,一滴一滴没完没了,满脸的不敢相信,悲愤中带着不甘,又透露着他那自小养大的尊优呆滞神色。
刘小恒右手拿出原本那柄墨绿长刀,一寸寸再次自背后刺入柳南通的躯腹,邪意笑说:
“老子其实有两把刀,小崽子,你中计了。”
一墨绿一银白两柄刀杀完人后,齐齐自柳南通心腹拔出,又一刀将其头颅砍下来。
荀玉本是有恃无恐,此时见了此景,亡魂大冒,即刻掏出一张灰色符篆,指诀掐动间身影霎时消失不见。
申公茂见其人追逐不上,掉头就去破坏阵法中枢。
在柳南通死后不到十息时间,两仪殿外正欲再攻钟紫言的柳江宁冥冥中感应到什么,神识一扫整个南峰,面目骤寒,大呵一声:“竖子偿命来!”
那可是他最疼爱的一位后辈,就这么莫名突然陨落,再是铁石心肠冷静安稳的人,也沉不下心了。
同一时刻,整个清灵山大阵轰隆震荡,自北方一角寸寸破开,漫天遍野的杀吼声令清灵山内的所有人都心颤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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