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怀对着顾凉敬佩的行了一礼。
这顶高帽盖下来,饶是顾凉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仅提供方子,具体成效和推广还要看钱程的。”
“好,此事若成,家母定会不遗余力推广,到时所营利,也与顾君四六分账。”
顾凉摇头,“一成即可。”
“怎可?”钱程急道,“顾君,我钱程并非唯利是图之徒,此配方既来源于你,钱家也决计不可能亏了你应得的。”
“那我另外几成利,还请令堂还于农户,若是家徒四壁仅有薄田几亩,亦或是残疾孤寡事农耕者,皆可免费赠予。”
钱程看着顾凉,深觉意外。
她眉目清冷,仍旧是那份疏离冷淡的神情,说出的话却是悲天悯人。
顾凉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欸,你们三个怎么还不动手,待会儿怕是要下雨了!”旁边的学子见几人干站着不干活,急忙催促道。
顾凉划了一小块地当作试验区,另外的便让方仲怀两个先除草。
然后在碗里将酒和醋混合,用勺子舀了倒在杂草根部。
其实也还可以让钱程做个浇菜的花洒出来搭着卖,不然喷药都不均匀。
“这样就可以了?”
钱程和方仲怀两个人才拔了一点点,就见顾凉已经放下了工具。
顾凉点头,“明后日就能看到效果。”
如果真的用上,那这效率提升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钱程看着顾凉,满眼钦佩。
这眼神倒是像极了那句——
你是我的神。
暂且不提除草剂和肥料推广之后引起了多大的震荡,学子们刚把草除完,就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稍倾变大。
颇有几分摧古拉朽的气势。
“顾凉,你的窗!”
方仲怀想起来,急匆匆赶回去,就看到顾凉用来挡风的那件外袍已经被打湿了,雨水都沿着墙渗了进去,估计那里面的床铺也废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便是。
彭兴从一旁摘了几张蕉叶来,扯下淋得湿哒哒的外袍,用几根木戳把蕉叶四角固定在墙边,勉强顶住了外渗的雨,然后看向姗姗来迟的顾凉。
“你倒是沉得住气,眼下外渗的水算是挡住了,等雨停后还是找个木匠来修一下窗吧。”
“多谢。”
顾凉对彭兴道谢,对方也回了礼。
“举手之劳。”
顾凉看了眼已经湿透的床铺,拿起包裹放到矮桌上,里面的纸和书都差不多都被浇透了,勉强晾干后还能接着用。
方仲怀和钱程两个也来帮她整理。
钱程拿起她那放一边的砚台,仔细端详道,“顾凉,你这可是松花御砚?”
“听闻松花砚石产自幽州,其石质坚实发墨,又以深绿色为上佳,你这台砚石色泽绚丽,质感温润,又雕刻以精致的雁湖眉纹……
应该不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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