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给小石头端了一盆水,要小石头洗了洗手,一家人坐下开始吃这顿丰盛的早餐。
小石头和我都喜欢吃鱼头,吃饭时东方夹给小石头一个,夹给我一个,放下了筷子我和小石头如同无人在场一样,吃起了鱼头,吃完两个人下去洗了洗手,回来坐下了继续吃,桌上其他的三个人如同没看到这一幕一样,习以为常的吃着饭,喝着他们的酒。
哪天的早饭八点钟开饭,吃到中午的十一点钟还没有吃完,喝了两瓶白酒都没有醉倒,就连小石头都没有那么容易醉。
看到东方喝酒,小石头就往他跟前蹭,东方拿起筷子给小石头喂了一点,辣的小石头眼泪都要出来了,把一桌子的人都逗笑了。
我抱起小石头给他灌了一口饮料,小石头却还是去了东方的身边,似乎他的世界最重要的人就是东方,永远他都会是东方怀里最最重要的人。
吃过饭我收拾了碗筷,李航远和东方去了外面,说是要去走走,我不放心把小石头交给了公公跟了出去。
东方对这地方不熟悉,李航远也是刚刚过来,两个人又喝了那么多的白酒,虽然看着都没什么事情,但是就这么出去也不放心,还是跟着两个人去了外面。
李航远和东方走在漆面,我跟在后面,从村子里一直走到无边的旷野上,我就这么一路尾随在他们身后,我离他们不远,他们也都清楚身后跟着一个我,但却谁都没有回头看我。
走了一路,大片的庄稼出现在了眼前,李航远和东方才相继的停在那片麦田前,一个双手背在身后,一个双手环胸而立,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平静……
那是我记忆里难忘的一幕,惊异的发现他们确实有让我为之震撼的相似之处,特别是那张有着几乎是同样轮廓与眼睛的脸。
“你真打算在这边不回去了?”李航远先一步开口问,东方勾起唇角笑了笑,眼望着前方说:“这地方很好,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打算留在这里陪她两年,以后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去,倒是你,照顾好老头子,他老了,没有多少的精力照顾他自己了,我不在他身边值得信得过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这时候在这种地方长住久居,未免太草率了。”李航远说的是东方的身体。
“应该没事,医生说恢复的很快,我会定期去检查,我倒是觉得你薄的一阵风。”东方反驳。
“我是老毛病,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李航远还是那么强势,倒是有了一个做哥哥的样子。
东方勾起唇轻笑了一下,转过脸看了我一眼,而后转过去继续看着那片麦田,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李航远低垂了一下眼睛,回头也看了我一眼,转过去没再说话。
“给我根烟。”东方面向李航远说,李航远在身上拿了一包烟出来,送到了东方面前,东方伸手拿了一根叼在了嘴上,李航远蹲了一下磕了一根烟出来,低头咬了一根抬起头拿出了火机,先是个东方点燃了烟,而后才是他自己,低头抱住了厌倦挡住风点燃了烟。
东方用力的吸了一口,抬起手娴熟的拿开了烟,吹了一口白浓浓的烟雾,一旁的李航远却始终叼着烟不吸,最后也只是拿开出了一口烟雾。
余下的时间两个人又开始在那里走动,我也没有再跟过去的意思,看他们都没有半点醉意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也就没有过去,但也没有转身回去,而是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们去了很久我就等了很久,等的实在是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一会,顺便呼吸大自然带了新鲜空气。
这时候的田间已经淡淡的泛黄了,很快就又要迎来这个秋天了,希望这个秋天不在是满满的惆怅,他带来了还能有喜悦。
临近傍晚,天边泛起火红的霞光,两个男人从远处渐渐走来,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身边的美景,不时的聊着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竟豁然哈哈大笑不止。
听见了笑声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走来的两个人看着。
迎着微风,两个走在田间的男人如同是画中走来的两个男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在他们看来好笑的事情。
看到我两个人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走来东方上下的打量我一眼,随即问我:“还没回去?”
我没回答,看了一眼东方身边的李航远,又看向东方摇了摇头。
“家里扔着一老一小你也放心?”东方一说我才想起了,这才要急着回去,东方又叫了我一声,我这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和李航远。
“他明天要走,你陪他走走,我先回去看看。”东方说着先一步走了过去,我站在原地跟着东方的背影看了一会,看着东方走远才朝着李航远看。
李航远也没说什么,迈步朝着回去的路走着,我跟在他身边一起向回走,走了很远的一段我才问他:“妈,还好么?”
“还好,最近身体恢复的很快,只是不愿意说话,从韩秀静出事之后她就不在开口说话了,整天坐在韩秀静的床前看着韩秀静。”韩秀静出事了?
转过脸我颇感以为的样子,李航远看叶不看我一眼,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言语更是没有丝毫起伏。
“是车祸,至于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是和爸有关,你走后不多久韩秀静就出了车祸,正东阳也在车祸中死亡,韩秀静双腿高度瘫痪,不截肢就只能死亡,妈做决定给韩秀静做了截肢,人就这么一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每天都憎恨的注视着妈,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妈的身上。”李航远话说的并没有多沉重,但是我听得却心情无比沉重,没想到那个男人竟是这样的残忍,毕竟和妈是从小的玩伴,二十几年的夫妻,纵然是妈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也不能这样伤害妈,他这样做和在妈已经受伤的心上再割上致命的一刀有什么区别?韩秀静是妈最后活下去的希望了,可他却亲手毁了妈的希望,妈的心千疮百孔,要是没有韩秀静这份牵挂或许早就死了。
可现在活下来还不是活着受罪,一面要看着韩秀静在床上生不如死,一面要忍受心爱之人报复,妈活着都要人心疼,可有自私的想要妈不要出事。
“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却担心着妈。
“有件事我想你该早点知道,免得以后你知道会更加的难过。”李航远说着看向我,我才停下了脚步,等着他告诉我什么事情。
李航远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后才说:“韩秀静出事的时候血库里没有足够的血浆,妈的血和韩秀静的血完全不是一个血型,医生建议去找韩秀静的亲生父亲,说韩秀静的血型是罕见血型。”
李航远说话的时候我就在眉头深锁,而李航远低了低头转开了脸,许久才说:“妈当时坐在轮椅上,疯了一样的要见爸,爸不肯见,妈在电话里哭了,人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在地上哭求着爸给韩秀静输血。”
爸的血?我看着李航远眉头愈发深锁,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我知道我的脸色白了。
“韩秀静是爸的女儿,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关系。”李航远的一句话让我回去的这一路都没了反应,李航远看了我一路,担心我会摔倒在路上。
天黑了我和李航远终于走到了家门口,进去之前我问李航远:“是不是,因为爸没有,捐血,才高度瘫痪?”
李航远面对着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却给了我一个最明确的答案,这样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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