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坐吧!”夏妙玄背着手望着北面九州图,娓娓道,“你二人可有钟情之人?”
裘莫言忙起身道:“属下还没有!”
夏子龙也赶紧起身道:“属下……暂时没有!”
夏妙玄回身笑道:“都坐吧,不必起身回话。”他自己也飘然落座,端茶轻抿道:“莹莹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如果莹莹有钟意之人,本主一定尊重她的选择。如果没有,本主只好亲自帮她挑选一个样貌不凡,能力出众,品行兼优之人。莫言这些年在分堂屡立奇功,能力不用说。子龙一直随行护卫,多次救莹莹于危难间,能力也不用说。本主对你们都十分满意,只不过还得莹莹点头,你们明白吗?”
裘莫言、夏子龙齐齐起身恭敬道:“属下明白。”
夏妙玄得意笑道:“好了,你们二人下去精心准备吧!晚上在冬麟阁有个家宴,专门给你们俩庆功。去吧!”
晚上众人济济一堂,齐聚冬麟阁。婉莹坐主座,裘莫言坐东面首座,天赐坐西面首座。夏子龙在东面落座,天佑、晴儿在西面落座。
婉莹强颜笑道:“阁主临时有事,命我主持这个晚宴,一是给裘轩主、夏常侍庆功,二是给两位圣童接风。”一瞥裘莫言,面无表情道:“当初裘轩主身份低微,受尽屈辱,如今一朝翻身,登堂入阁,不知是什么感受?”
裘莫言尴尬一笑,望着天赐道:“小主这话不难回答,我想圣童应该有相同的感受,当初圣童位极人臣,尊贵无比,如今一朝翻船,寄人篱下,不知是什么感受?”
婉莹眉心抖动,黛眉紧蹙。
天赐淡然一笑道:“太史公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求富贵不择手段,不是我的格局。至于说到感受,在下以为人生无常,灾难苦痛终难幸免,只要在意的人都幸福安康,其余事不值一提!”
婉莹转忧为喜,端酒笑道:“公子说得好!妾身敬公子一杯!”
裘莫言干笑一声,望着夏子龙道:“小主这次能平安归来,都是左常侍的功劳,如果不是左常侍尽心护卫,只怕小主已经被奸佞之徒玷污。左常侍辛苦了,我敬左常侍一杯!”
夏子龙举杯道:“客气!”
婉莹听出他话外之音,不禁眉头微皱,偷偷望向天赐。
天赐似笑非笑道:“小主是天仙下凡,岂是凡夫俗子能玷污的?濂溪先生有句名言,用来形容小主再合适不过:‘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婉莹嘴角浅笑道:“公子说得好!妾身再敬公子一杯!”
裘莫言暗暗冷笑,继续道:“听闻在滁州城,为救圣童,圣阁折损数人,连小主也险些被擒。又听说是圣童不避生死,救小主于危难。不知圣童是如何解救的?”
众人齐齐一惊,婉莹与天赐更是互相凝视,一语不发。
晴儿忙拽着天佑衣袖,低声道:“你傻啊,该吃吃该喝喝,看戏就行了!”天佑暗喜,忙俯下身子。二人边窃窃私语,边偷偷夹菜。
婉莹察觉裘莫言心思,忙眼神暗递,轻轻摇头。天赐视若无睹,依旧笑道:“小主吉人自有天相,即便我没有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出手相救,实在不值一提。何况我二人多次蒙小主出手相救,无以为报,能为小主尽绵薄之力,已经倍感荣幸!”
“公子说得好!”婉莹端酒道,“妾身再敬公子一杯!”
裘莫言面色更难看,见二人眉来眼去,突然笑道:“圣童真是好学问,令人钦佩啊!如果圣童有志,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帮助圣童成就一番事业。正巧我落日轩缺人手,不知圣童可愿屈尊?”
天赐摇头笑道:“多谢美意,在下还有要事,不便久留。”
裘莫言咂舌道:“那倒可惜了,可惜了!不过在下尊重圣童的选择,毕竟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与其做别人的牵线木偶,不如志在四方,闯出一番事业。大丈夫有了功名大业,何患无妻?”
天赐似笑非笑道:“多谢赐教!裘轩主已经有了功名大业,不知何时成家立室?”
裘莫言一瞥婉莹,端酒苦笑道:“佳人已逝,芳心难寻!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得之东隅,失之桑榆。如果鱼和熊掌可以兼得,谁不愿意坐拥美人,笑看江山?”
婉莹眼神闪烁,面色逐渐凝重。
一席酒宴,终究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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