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是咧!”婉莹笑道,“妾身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夫君尽管放手去做!”
“有夫人在,必万无一失。”天赐欣喜道。
两日后,待王仙婆等人折返灵山时,天赐等人早已不知所踪。望着水波荡漾的玉溪,她拄杖叹气道:“八公山今非昔比,竟能让圣门如临大敌,看来这场生死之战是在所难免了!”
宋轶峰面露狐疑道:“凭灵山的实力难道还擒不住狗贼?狗贼不过区区两人,你们在怕什么?”
王仙婆面色一变,回头冷视道:“老身有必要说说圣门的规矩,免得你们日后自讨苦吃。第一,圣门秩序井然,尊卑有别,任何人不得目无尊长,更不准以下犯上。小主是天尊掌上明珠,虽是使者,但身份尊贵,任何人不得轻视,违令者以门规处置。第二,圣门门规森严,务必安分守己,谁敢惹是生非,必以门规处置。元灵天尊是八公山之主,最好尊称,不得蔑视,否则出了事老身也护不住你们。第三,圣门历来令行禁止,荣辱与共,谁敢侮辱圣门必讨伐之,谁敢破坏江湖规矩必擒杀之,诸位务必全力以赴,不得迟疑,否则以叛徒论罪。”
姜梦雪、宋轶峰怏怏不乐,却不得不躬身遵令。
天赐、婉莹在折返八公山途中特意绕道逍遥阁,夏妙玄亲自接待,喜不自胜。
席间夏妙玄问起二人江南之事,婉莹笑道:“爹,天魔教、圣毒教、玄女教都已经改邪归正,现在江湖一片风清气正,只剩天边一片乌云!”
“虽然只是一片乌云,却能够遮月蔽日。”夏妙玄若有所思道,“你们可不能大意啊!”
“小婿明白。”天赐恭敬道。
“爹,”婉莹忧心忡忡道,“随我们去八公山吧,这里交给兄长打理,您也该颐养天年了。”
“嗯,”夏妙玄欣然点头道,“爹早有此意。上次见到傅贤弟,听说他也有此意,我们倒是不谋而合。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江湖该是你们驰骋的疆场喽!你们先回去,容我把后事处理处理,再去八公山!”
婉莹心里咯噔一下,嗔道:“爹说什么后事,太不吉利了,小心祸从口出!”
“哈哈……”夏妙玄笑道,“这一点你跟你你娘一样,太谨慎了!对了,子龙,等会你送天赐回去歇歇,我与莹莹还有一些话要谈。”
待酒宴散去,夏妙玄独留婉莹在阁中叙话。
婉莹趁机急道:“爹,上次我跟您说的事,您是不是忘了?”
“唉,”夏妙玄摇头道,“爹不是忘了,是有心无力。当日接到你的信,我已经准备前往营救,不过有人告诉我救他弊大于利,我迟疑了几日,结果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弊大于利?”婉莹疑惑道,“这话从何说起?”
夏妙玄娓娓道:“如果无相和尚活着,他就是天赐最大的软肋,有人拿他要挟天赐,你们该怎么办?你要知道,他是四大皆空之人,绝不会任由你们摆布,更不会甘心随你们回八公山。这是一个隐患,还是一个心腹大患!”
“可是……”婉莹迟疑道,“就算他是天赐的软肋,也没必要亲手葬送他。若将来天赐知道了,爹怎么向他交代?女儿又怎么向他交代?”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夏妙玄面色凝重道,“天赐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将来就没人能要挟他,你们便能安然无恙。何况无相和尚死于灵山之手,而不是我手里,天赐就算想报仇也该去找灵山报仇,而不是爹。只有仇恨才能激发他的斗志,才能扭转将来不利的战局,这是克敌制胜的唯一方法!”
婉莹早听出蹊跷,心下暗道:“原来是伯父在暗中操纵一切!唉,只怕将来夫君要恨死他了,也必会迁怒爹爹,我该怎么办哩?”
归途中,天赐特意绕道灵谷寺,望着断壁残垣,感慨道:“尘归尘,土归土,谁也逃不过宿命。”
“不是宿命,”婉莹愁眉道,“是劫数!能渡劫成功,就能长生不死;反之,便会灰飞烟灭。能否渡劫成功取决于个人,取决于意志,只有坚韧不拔之人,愈挫愈勇之人,胸怀大志之人才能历经劫难而傲然挺立,英姿勃发。”
天赐茫然四顾,痛苦道:“愿他老人家灰身灭智,捐形绝虑,达到无常、无乐、无我、无净的佛陀境界!”
婉莹暗暗忧心,忙宽慰道:“佛说因缘际会,和合而生。缘来则情牵,缘去则人散,夫君不要太过伤怀!”
天赐怅然若失,默然不语。
回到八公山时,天静宫、逍遥阁相继传来消息:傅宫主退位,少主傅玉成承继大位,尊傅清明为上宫主;夏阁主退位,少主夏子龙承继大位,尊夏妙玄为上阁主。不久神龙教也传来消息,天佑决定尊上官甫为上尊,并将其灵位奉入英灵殿。
望着三教传信,天赐心里咯噔一声,感慨道:“岳翁终于退位了,傅宫主终于也退位了。现在内兄和傅少主执掌两教,冰儿执掌天魔教、雪海执掌玄女教,只剩圣毒教未定,夫人觉得怎么办合适?”
婉莹捻发细思,面色凝重道:“我想做一番调整,让晴儿担任魔婴,遥领天魔教,承继沈前辈遗愿;请雪海师妹担任毒尊,承继独孤前辈遗志;命冰儿担任女帝,坐镇玄女教。夫君,你觉得怎么样咧?”
“好主意!”天赐欣然点头道,“一切听夫人的。还有第二件事,既然岳翁已经退位,咱们派谁去迎接为好?”
“派谁去我都不放心,”婉莹铿锵道,“还是我亲自走一遭吧!另外,我想在圣门设置三老,分别是天老、地老和圣老,并请傅叔父担任地老,请我爹担任圣老,夫君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天赐笑道,“一切听夫人的。只是若让二人担任地老、圣老,那这天老何人能胜任?”
婉莹笑道:“虚位以待吧!”
“嗯,”天赐若有所思道,“我师父至今下落不明,不如让他老人家担任吧!”
婉莹神情复杂,不置可否。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不敢细想,更不敢明说,只觉心中十分压抑,仿佛暴风雨正悄然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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