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张劲对蓝大市长打电话过来的意图终于有所了然。但是,张劲心中还是很奇怪,以这位黄所长的职位,似乎和高高在上的蓝大市长搭不上关系吧?
要知道,这位黄所长按照行政编制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正科级的小干部,而深市作为副省级城市,蓝大市长虽然是副的,但也是堂堂正厅级大员。这俩人的层次差的也太多了一些!
从级别上来说,厅级和科级之间,可是还差着正副处级,正副局级,以及副厅级,整整五道大坎。而且这其中每一道坎,都有可能是某些人一辈子都迈步过去的。
如此巨大的身份差距摆在两人中间,不啻一道天堑,但是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竟然能手段通天的,让蓝大市长开口为他说话,实在是咄咄可怪。
因为心中的怪异,所以张劲的口气也变得有些古怪:
“蓝叔叔,你和这位黄所长……”
听张劲道出‘所长’这个之前自己话里未曾道出的职称,蓝大市长恍然:这件事果然与张劲有关!
于是,蓝大市长的口气更加亲切了:
“小张,这件事情的始末我已经清楚。确实是这个姓黄的和那个洪家小子做得不对,按说确实应该法办。
但是,这两个人却都和蓝叔叔颇有些瓜葛。所以,蓝叔叔只能厚着脸皮找一下你,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里求个情,把这件事情私底下了结。
你放心,蓝叔叔不会让你白做的!”
蓝大市长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挂起了胜利的笑容。想到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张劲都对自己执理甚恭,始终以晚辈的身份矮自己一头。所以,蓝大市长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张劲一定会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结果没成想,蓝大市长话一出口,这边张劲原本就虚伪的笑意立刻就冷了下来,话中原本的恭敬也同时消失不见:
“蓝市长,我不知道这个黄所长和那个开车肇事打人的家伙和你什么关系,我也不感兴趣。但是,你又知道受害人是谁么?”
张劲口气生硬的说到这里后,顿了顿。然后,也不等蓝市长说什么,就继续道:
“我不是什么道德标兵,如果被打的、被撞的是陌生人,我就算是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也不会多事。我没有那种维护社会正义的大侠心。
但是,很不巧的是,被打的人叫何过之,他有个女儿叫何清浅。而何清浅正是我的爱人!
问蓝大市长,如果菲菲的外公在没有任何错处的前提下,被外面的阿猫阿狗打了,你也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如你现在所说的一般,把事情揭过么?
再打个比方,如果您蓝大市长被别人打成重伤,奄奄一息的差点连命都没了,你也希望卫风在拿了实惠后,当这事儿没发生么?”
张劲的一番话很不气,原本还算亲热的称呼‘蓝叔叔’更是换成了‘蓝市长’、‘蓝大市长’,让电话另一边的蓝市长颇觉尴尬,面上无光。
对于张劲这番咄咄逼人的回应,一向宜气指使惯了的蓝大市长自然颇为光火,虽然他如今也知道张劲似乎颇不简单,后面更是有着隐隐庞大的背景。
而且,在没有什么激烈冲突的前提下,这种大神医就算是自己也要敬上三分。
但是,因为之前两次见面,张劲始终以避居偏村的村民身份,以卫风朋友的身份与之相处,蓝大市长虽然对张劲的态度堪称和蔼可亲,对张劲的酿酒技艺、厨艺,更是啧啧称赞。
但也只不过是将之看做一个有两把刷子的厨子、酿酒匠罢了,这两种职业就算在出类拔萃,相比于做官的蓝大市长来说,也只是贱业。
所以从感情上,蓝大市长面对张劲的时候,还是有着居高临下的心。
即使后来知道了张劲那‘大神医’的身份,使得张劲原本在他心中卑微的地位有所高拔,但秉持‘官本位’念头蓝大市长还是自觉高人一头。
所以,自己好说好商量,却换来张劲不气的驳斥,与隐隐的斥责,自然让蓝大市长念头很不通达。更过分的是,居然把这种情况说到自己的身上,蓝大市长更是心下窝火。
于是,蓝大市长也没心情维持那虚假的亲切了,口气也冷了下来:
“小张,就算那位受害者是你的岳父,但有你在,凭你的医术,他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以后的康复想必也会很顺利。所以,除了你岳父会痛苦一时,最后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既然没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不化干戈为玉帛呢?
而且我还告诉你,两位当事人不管是这个黄所长还是那位打人的洪公子,背景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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