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时捏着手里的鱼食罐子,半晌没有言语,他能怎么跟鹿希甄说呢?反正他也是不怕鹿希甄说的,打两人刚认识,他就已经告知了鹿希甄自己的性取向,喜欢男人又不是多么丢脸的事情。你情我愿的,挨不着别人的。
只是这一次有些不同罢了,他动了真心,动了真情。他喜欢易靖卓了,所以就不同了。从前的在一起呢,不过是他寂寞的时候缺人陪,不合适不喜欢的时候就一拍两散互不相欠,等到了年纪,也该是要成家结婚了的。
若是没有遇到易靖卓,就好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他家,然后就出不去了。他叫人时时刻刻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害怕我走了,还是担心我一个男人会随时随地晕过去当我是纸糊的呢。”柳云时说话的时候不晓得自己的语气是什么模样,但是鹿希甄听的分明。
怕是柳云时真的喜欢那易靖卓了,就算是被他困在这公馆里也没有丝毫的愤怒。依着柳云时的脾气,若是被旁的人这么困着,当做金丝雀一般对待,可能早就翻了天去,还能在这里闲情逸致的喂鱼么?
只是不知那易靖卓的为人到底如何,听晏公馆的人私底下开玩笑说这易团长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想必是甜言蜜语一套套,哄得柳云时现在头晕脑胀的,都不晓得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了。鹿希甄暗自计较,等着晏润林回来,她好好打听打听,柳云时虽然同自己是银行同事关系,但他们俩互相照顾也到了今天,早就把彼此当成了家人。
自己的弟弟有喜欢的人,还是一个男人,她自是要了解了解,把关把关的。若是易靖卓这人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那不管柳云时多么喜欢他,鹿希甄也是要将人带走的。
逢此乱世,她和柳云时同病相怜,家道中落一朝从天上掉到了底下已经是十分凄凉。若是再被人玩弄了感情,这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里,鹿希甄觉得自己十分的幸运,在快要负荷不住生存带给自己的无限压力的时候,晏润林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百般呵护着,想尽了法子的挽留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希望她可以留在他身边。
霸道是霸道了点,厉害倒也是厉害些,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凶过狠过。若是这一生都能够和他在一起,生或死都不离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吧。
“那便好了,他也是为了你着想。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那洋行的登徒子也就不能来找你的麻烦了。”
柳云时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鹿希甄道:“希甄姐知道了?”
“易团长当街打人,还怒不可遏的将人送到了警察厅去,这事情闹得这么热闹,我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难了。如今怕是外头的人都晓得你是易靖卓护着的人了,算是好事也不算是好事。”
那李祺瑞是什么东西鹿希甄也是听闻过一二的,可再不济他还是个偌大洋行家的独子,被易靖卓这兵痞当街殴打到吐了血,还被送到了警察厅管着得不到救治,期期艾艾的在号子里骂骂咧咧。得知自家儿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关在警察厅里,李祺瑞的爹娘自是忙不迭的去赎人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燃眉之急
警察厅的徐厅长被就被易靖卓打了招呼,说这人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放出来,言下之意是要在号子里吃些苦头才是。这上头发了话呢,他们下头的人也不敢不办,于是几乎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李家公子被丢到了全是穷凶极恶的犯人的牢房里去了。
等着李老爷和李夫人赶到警察厅的时候,找到自己的儿子要救人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几乎已经认不出来面相,衣服都要被扒光了的李祺瑞。
老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从小到大谁敢动他一根手指了?如今被人打成这样,倒是真的没法轻易了事。
徐厅长倒是不怕这些做生意的,不过商会的李仲雄亲自出面说要保人,徐天就不得不上心了。差人去报告易靖卓,看看是否就这么了了,不然闹到最后不可收拾的时候,还不晓得要卷进来多少人呢。
哪知派去的人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说易团长不在府邸,说是跟着晏军长去了贤义楼办事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徐天急得眼睛都红了,穿着皮鞋在木质地板上来回踱步,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有了想法。
“报告!”
徐厅长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了声进来,小职员手里拿着个牛皮信封忙不迭的走了进来说道:“厅长,这是易公馆派人送来的书信,说是可以解了厅长的燃眉之急。”
徐天一把拿了过来,拆开来看,正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呀。徐天问:“这书信是易公馆哪位所写?”该不会是易团长那天带回府的那位?
小职员回答道:“送书信来的人说是鹿军需官写的,说是徐厅长不需要为难,其他的事情她会去办的。”
徐天眉头微微皱着,鹿军需官……鹿希甄?这都已经能够替晏军长发话了么,直接越过易团长?罢了罢了,暂且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就先这么做吧。于是李祺瑞好歹被自己爹娘接走了,这事儿一时不提。
贤义楼,处在北平城最繁华的大街中央,前后宽敞有余,停了不少汽车和等着生意上门的黄包车。今儿却是稍稍有些热闹的了,前后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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