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们动了军心。”离歌恍然大悟。
叶贞莞尔,“军者,最惧军心异动。便是有虎符在手又如何?揭竿而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洛云中太着急了些,否则按他老谋深算的本事,岂会想不到欲速则不达,事急而反的道理。”
离歌顿了顿,“因为皇上在这里,所以他才会这般着急。须知你这军心,彼时就会成为君心,成就皇权那还得了。”
闻言,叶贞望着外头有风掠过,寒意逼人。
今日注定不是个好日子,天空阴霾不去,灰蒙蒙的暗沉,让人心都有种极度的压抑。叶贞与离歌走上高台,而后被绑缚在十字木架上头,低眉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三军皆至,这是要看着她们被处以极刑?
是想威慑三军?还是想威慑帝君?
洛云中!叶贞冷了眉目,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离歌倒是漫不经心,便是绑缚在这里又能怎样。洛云中那老东西若敢轻举妄动,别说三军,便是玉皇大帝下凡也无用,她非得拧下他的脑袋不可!
不远处的走来轩辕墨与风阴,洛云中随驾一旁,眼底却有着迫人的精光。现在叶贞与离歌就是待宰的羔羊,这次俨然跟皇帝撕破脸皮,他是绝对不会再放过二人。
身后,轩辕墨端坐,风阴握紧了剑柄,也只能隐忍不发。
只听得洛云中走上前,站在二人中间挑眉冷睨二人一眼,“贞嫔娘娘,得罪了。”
“洛云中,你少假惺惺的猫哭耗子。我们能站在这里,还不是拜你所赐。你特么的就是个混蛋,想当初就该让你被毒烟毒死算了,就我们两个笨蛋,救了你这忘恩负义的毒蛇。你现在最好弄死我,不然我做鬼都拉你下地狱。”离歌不吐不快,素来不是个会忍耐的主。
洛云中冷然,“放肆,尔等身为女子,竟然混迹军营,岂不知军法如山,哪里容得你们恣意猖狂!”
“离歌。”叶贞眸色微转,“国公爷所言不虚,军法如山,你我诚然是犯下重罪。早知如此,那日风烟起,就该全身而退,何苦还领着三军出城迎敌。这一番生死,委实是罪无可恕。国公爷不曾见着多少人枉死,这笔血债,如今怕是也要算到本宫头上。本宫认了,左不过还想问问底下的三军,本宫这一死,可是称了他们的心思?”
“你!”洛云中愠色,叶贞以退为进,唇枪舌剑之间竟让他无可还击。三军……她将自己领兵认作死罪,而后要让三军定罪,岂非……岂非要祸乱他的三军,动摇他手底下的军心。不可,绝对不能让叶贞得逞。
冷哼一声,洛云中拂袖伫立军前,“诸军听令,军营重地,女子不得擅入,何况此二人乃是戎族细作,实不可轻纵!”
话音刚落,风阴骤然上前一步,耳边却传来轩辕墨一声冷哼。凝眸,却是轩辕墨一记冷眸,便是缓缓端着茶杯,压低了声音道,“你那么激动作甚,这一番好戏,总要让他把词说尽,把戏演完才是。你当贞儿是吃素的?”
语罢,轩辕墨的杯子轻巧的置于案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安心坐等下文。
底下开始骚乱,一个个军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有人揣测发生了什么内幕,也有人怀疑其中真假,原本有意靠在叶贞这边的人,此刻都开始动摇。到底洛云中位份尊贵,如今说这话掷地有声,怕只怕空穴来风不无原因。
离歌陡然瞪大眸子,好一顿怒火中烧,“洛云中你血口喷人,我们何时投敌叛国做了戎族的细作?你莫睁眼说瞎话,小心下地狱被阎王割了舌头。”
“哼!你们还敢放肆。”洛云中冷哼一见,瞧着叶贞不说话,依旧面色沉静,便以为她已经哑口无言,当下大义凛然道,“彼时洛阳城被毒烟弥漫,你却知晓解毒之方,而后领着残部冲出城去。本公问你,为何要关闭城门?如此这般不是送我军去死吗?外头戎族铁骑虎视眈眈,一旦关闭城门,那便是死路一条。你们这分明就是想彻底斩杀我军,而后领着戎族入城,彻底覆灭三军,侵吞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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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歌怒目圆睁,“你竟然……”
那一刻,连带着离歌都愤怒得哑口失言,这番颠倒黑白,委实让离歌气得差点血崩。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若不是被绑缚在木架上,此刻她定然要将洛云中碎尸万段。
“如今你们还要狡辩吗?左不过天朝之军骁勇善战,岂是戎族之人可以轻易抗衡。尔等的如意算盘落了空,现下又要扰乱我军心,实在罪无可恕,罪该万死!”洛云中咬牙切齿。
叶贞挑眉,冷蔑至绝的看着他眼底,嘴角却是一丝邪冷的笑意。望着底下开始沸腾的三军,叶贞眸中流光如刃,清清冷冷的开口,“如国公爷所述,若亲眼所见,想来国公爷的身子是好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莫怪叶贞这后生晚辈,得罪了!”
252。气死洛云中
音落,洛云中骤然死死盯着叶贞的容脸,连带着离歌都愣住,“叶贞,你说什么?”
“既然国公爷问了,本宫自然也要如实相告。黑岩谷;国公爷不是想知道个中内情吗?那诚然如此,本宫与离歌确实是戎族的细作,左不过国公爷如今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晚。国公爷身为三军之首,用人不明,治军不严,任细作为祸三军,扰乱军心。这首当其冲的该死之罪,是不是该由国公爷先行承受呢?”
叶贞这一开腔,别说洛云中,便是底下三军都怔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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