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得利”的女职员把他们拦住了。
梅丰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女职员道:“我们这次活动,不想对外宣传。”
梅丰又问:“送行仪式为什么要高唱《国际歌》?”
女职员道:“现在是新党员入党宣誓仪式。我们‘都得利’新党员宣过誓,必须要与老党员一起,高唱《国际歌》。我不能说了。”说完,进去把小门关上了。
梅丰又拿起话筒道:“怪不得他们选择晚上出发。我们守住这三辆车,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过了半个小时,一队身穿桔红色救生衣的“都得利”职员从小门里走出来。杨世光和江榕走出来后,小门又关上了。
梅丰迎了上去,“杨经理,你们金董事长和史总呢?”
杨世光笑道:“我一听有记者来采访,就知道是你。你这个梅记者啊……什么活动都瞒不过你。金总和史总把难题交给我了。我兼着小分队的分队长,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吧。”
梅丰道:“长江、嫩江和松花江的大洪水,还没有消退的迹象。你们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支援抗洪呢?”
杨世光挠挠头道:“怎么说呢?大道理,我不会讲。我们‘都得利’的员工中,共有28位复员转业军人。这些员工,在部队服役期间,大都参加过各种不同的抢险救灾工作。他们共同认为,这种经历非常难得,也非常重要。这次我带九个新老党员去荆江,是要亲自参与长江流域的抗洪工作。募捐工作,进行得也很顺利。我们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有下岗这种经历,对团结这个词的理解,可能比一般人要深刻一些吧。就这些。”
梅丰又问:“你们这次捐了多少钱物?能告诉观众吗?”
杨世光摆着手,“不好意思,只算是参与了抗洪斗争。公司刚上了几个项目,只捐了区区30000元。我们公司的员工都不富裕,一共捐了34000元。让我们这些所谓领导感到欣慰的是,‘都得利’的每一个职工,都在完全自愿的前提下,捐了钱。这两卡车东西,只能算体现了重在参与的精神。不能耽误了,我们该出发了。”
车开走了。梅丰对着话筒说:“有首歌的歌词写得好,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大洪水是可怕的,然而……”
清脆的声音响着,“‘都得利’与你共渡难关”的横幅,在晚风中摇着。
第二天晚上,这则新闻竟上了中央台的《新闻联播》。
陆承伟看完新闻,呆坐了一会儿,感叹道:“天雄的血性还在呀!他要是还穿着军装,肯定早上去了。我一直很钦佩他身上这股劲。老爷子这些天,肯定熬煎得睡不好觉了。老齐,你看用我爸的名义捐个50万行不行?”
齐怀仲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遇到这么大的灾,是该捐一点。可是,以陆老的名义捐50万,怕不合适。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工资,也不过有七八十万。再说,如今的风气,也大不如前了。天雄出这次风头,怕是要留后遗症的。你是不是再想想?”
陆承伟自嘲地笑笑,“还是你仔细。我这边替老爷子捐50万,就把他捐成个贪官了。现在,打出头鸟的枪是多了。那就匿名捐50万吧。我爸对江西有特别的感情,明天问问赈灾委员会,看能不能把这笔钱直接捐到江西去。这个项目老爷子支持很多,将来知道我赚了大钱,肯定心里不安。多做点让他高兴的事吧。”
两个人又说几句闲话。陆承伟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说道:“这几天满脑子都是验资的事,把这个事差点忘了。我让你查梅红雨的情况,你查了没有?你可别说你把这件事给忘了!”
齐怀仲感叹道:“看来,这个梅小姐真钻你心里去了。忙这么多大事,你还是没有忘掉她。”
陆承伟有点着急,“快点说吧。”
齐怀仲道:“梅小姐前年从西平商院外语系毕业,学的是日语,在学校又选修了法语。毕业后,可能是没什么背景吧,或许是学校有什么人和她过不去,她被分到一个郊区区办的家禽饲料研究所。”
陆承伟接道:“一个工资都发不及时的单位。让梅红雨去研究家禽饲料?后来她就砸了铁饭碗。说下去——”
齐怀仲道:“她父母亲都是云南知青。她的出生地是云南的西双版纳。1986年或者1987年,她父亲病故了。通过打官司,她和她母亲要回了她外婆在牌坊巷的房子。总之,梅姑娘的身世挺复杂,有些事恐怕只有她母女俩才能说清楚了。她的母亲叫梅兰,在红太阳干了几年,后来得了一种怪病,办了病退……”
陆承伟有点兴奋,打断道:“真是个卖火柴的苦孩子。承业二哥的病退职工,恐怕已经没法享受什么待遇了。她们家肯定不富裕。她为什么不愿意跳槽挣更多的钱呢?”
齐怀仲道:“有很多人,都有小富即安的思想。再说,恋爱中的姑娘……她有个男朋友,是个诗人,听说在西平文学圈里还有点名气。她这种家庭背景,迷上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诗人,只怕……对钱是有些……偏见吧。她的性格挺倔强,也很有主见。她和双凤不一样……当然,双凤现在变了很多,可她遇见你的时候,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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