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曾经偷过的一个有钱人应该一样,那个有钱人喜欢被虐待,越虐待他,他越兴奋。十八妓很可能也有同样的毛病,他不觉得被虐待是痛苦,而会把那当成快乐。
夏渊跟我在家里碰了面,他说玉蟾蜍不在刘福那里。
我对夏渊说,玉蟾蜍很可能在十八妓他继父的坟墓里头。
“什么?”夏渊挺惊讶的,惊讶没几秒钟,突然想明白了似的,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知道玉蟾蜍为什么在十八妓继父的坟墓里边。我俩这会儿很是默契,有点儿心有灵犀的感觉。
这感觉不坏,不仅不坏,还挺好的,让我感到了轻松和愉快。
我收拾了工具,连夜跟着夏渊去了十八妓继父的墓地,在骨灰盒里面找到了玉蟾蜍。玉蟾蜍不大,普通玉佛大小,晶莹剔透的。手电筒强光下看,是个浅蓝绿色,太阳底下应该是翠绿色。
把玉蟾蜍直接塞给夏渊,然后把十八妓继父的墓地恢复原状,我收拾好工具朝山下走。
夏渊拿到了玉蟾蜍,却跟在我的身边。
我纳闷,“你怎么还跟着我啊,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了,我帮你拿到玉蟾蜍,你从此不骚扰我。”
“不是骚扰,是打扰。”
“一个样。”我催赶夏渊,“你赶紧拿着去救夏荷吧,别在这耽误时间了。救了夏荷,还能剩疗养费,多好。”
夏渊用一种我看不透的奇怪眼神看着我,“小相,我走了。”
“走吧,永远不见。”我催促他。
夏渊说:“小相,我走了。”
磨磨唧唧的,赶紧走吧。我挥了挥手,不再搭理夏渊,一股脑的冲下了山,又坐车一溜烟的回了家。
回家之后,放工具,洗澡,看会儿电视,上会儿网,躺床上睡觉。
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跟掉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荡荡的,还发酸。
从我爸死了以后,一直是我自己过日子。
夏渊不请自来,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被我赶走了。
从今天开始,没有人死皮赖脸粘着我,让我做危险的事情,我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是,我生气了没有人可以斗嘴,高兴了没有人可以显摆,没有人听我说话,没有人陪我说话,我又要自己看电视,吃饭,睡觉。
之前夏渊不在的那次,我一心认为夏渊过河拆桥,并且杜洋洋突然出现了,并没有让我感到孤单。
现在,只剩我自己了。
很讨厌的感觉。
如果一直是我自己,我就不会有现在这种难受的感觉。
因为有过陪伴,所以现在特别凸显孤单。
我现在突然特想找人说话,对骂也行,总比这么无声无息的好。
我正被孤单包围着呢,夏渊陡然出现在屋里,还特别好心情的“嗨”一声。
“你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干什么?!”我心里很惊喜,却摆出厌恶的模样,恶声恶气的质问他。
夏渊一屁股坐到床上,“今天天太黑了,我明天早上再走。”
“你是鬼,又不是人,白天走和晚上走没区别。”我依旧恶声恶气的。
夏渊笑着说:“我怕黑。”
“别胡说八道了,你要怕黑,那我还怕太阳呢。”
夏渊拍了下我的脑袋,说:“好了,我明天早上就走了,今晚我们不要吵架,聊聊天,谈谈人生说说理想,顺便说说你的薛前。”
“哼!”我重重哼了一声,“我不跟你说,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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